妍儿不解:“照你这么说,阿赞必是主有失人和的阴司,但万物相生相克,定有单管解降的吧?”

    雅拉见她如此认真聆听,不由欣喜道:“妍儿姐聪慧,阿赞又分为黑衣阿赞和白衣阿赞。前者拿人钱财与人下降,毫无天和人道;后者帮人解降,顺应天地人和。”

    妍儿点头:“这黑的定是不得善终的,这白的想必也不无有后世!”

    雅拉反问:“妍儿姐太聪慧,为防着中途不被打扰,修炼道场往往是极其隐蔽的阴森之地,往往在凶宅、坟草堆和乱葬岗搜罗阴气极重,戾气极深的物事。”

    妍儿奇道:“这物事指的甚?”

    雅拉稍稍作呕道:“诸如人骨、尸油、紫河车和坟土等,能使做法的效用加倍,伤及阴鸷太过,不得善终当属报应。白衣阿赞虽不作恶,但亦常于阴戾场合打转,虽不妨碍觅得良配,但也大多无子嗣续下香火,宿命使然!”

    妍儿见她说得动容,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子,嗔道:“白问你几句,怎得派出一副老成的形容,难不成是你被下降了?”

    经她一说,雅拉反被怄笑了几声,没好意思道:“我表阿补是黑衣阿赞,我昆妹不到二十岁上就心悸而亡,拔则是次年没了的,哎!”

    妍儿了然,只不好再跟着太息,怕愈发怄起她的伤心处,哭将开来教人看了议论,便作好作歹地说道:“无妨,往后就跟着阿姐,有我一口吃的,便不会饿着你,如何?”

    雅拉吸了吸发齉的鼻子,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复了以往的活泼形容,起誓道:“此处正对着象牙佛龛,我们朝着它叩拜,阿姐再不能反悔的!”

    妍儿从其言。她本就心里存事,不知何处来,家系何方,爷娘系何人,自己姓甚名谁,积了好些孤寂凄清之感。才有一玉树临风的少年郎肯为她周全,便被底下的善妒婢子发卖,亏得自己十分伶俐,所幸合了鸢尾的缘法,才得了这个安生立命的干净所在,没得流落进烟花巷,成个残花败柳!目今,有一技之长傍身,衣食丰足,饶添上个心性不坏,爱憎分明的阿妹,养在身边作伴,也不算孤家寡人了!

    认了姐妹,雅拉自是欢喜,忙抛下适才的不快,径自迂回前面的疑惑:“阿姐为何不紧着回去应付太主姜婳,虽然她素有贤名,但我私心里觉者她看不透,不是个可以随意敷衍的。”

    妍儿正色道:“你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