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司机抓不稳了方向盘,车子在无人的田野路上来回打转,而后座上关乎性命的搏斗还在继续,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使出了多大力气,只知道后来额头撞击的自己都开始有些眼前发黑,鼻子和牙龈都因为不断地撞击渗出血来。

    车停下了,歪扭着横在了那颠簸的路中央。

    出租车司机下了车跑到了十几米开外的地方,顾不上干净的裤子被尘土染成土灰,只是哆嗦着嘴唇倒在地上大声的打着报警电话。

    而我则靠在车子侧面,四肢无力的瘫软和耷拉着,重重喘着粗气,脸上、脖子上和上半个身子都已经被血迹染红。

    司机打完了电话,缓和了十几分钟后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查看着我的情况。

    ”小伙子……,你……你还活着吧?“

    我抬起被血迹黏住的眼皮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那个嚣张的歹徒已经彻底没了气,歪着血淋淋的脑袋靠在车窗框处滴答着血液;其实从撞破车窗被我用手按住脖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救了,车窗玻璃残留的尖锐部位早就扎透了他的气管,所以让他彻底毙命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同归于尽式的疯狂殴打,而是失血过多。

    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老周哥他们追着车牌号和沿途监控路线一路跟随而来,三四辆车停靠在路上,只有车门开关的声音在我耳旁依稀可闻。

    ”小宇!!“”宇!!!“

    老姐和月灵那声嘶力竭的呼喊如此的绝望,她俩疯也似的扑了过来跪倒在地上,我透过猩红的眼缝看到了两个梨花带雨的哭容,然后就是张国忠他们飞奔过来给我查看伤口。

    再醒过来时,睁开眼看见的是洁白的天花板,还有身旁睡着了的月灵那凌乱的头发。

    ”月……“

    我试着想要坐起身,但突然的刺痛却让我动弹不得,那一瞬间所有痛苦就像是从四面八方涌入我的身体各处,我感觉自己的嘴唇肿胀,牙龈肿胀,眼皮也肿的有些睁不开;胳膊没有力气,绷紧的纱布将胳膊包裹成了粽子,右手也红肿着被擦上了油色的药水。

    唯独能动的,就是双腿。

    “小宇!”

    月灵还没醒来,老姐、张国忠以及老周哥便已经推门而入,我看着老姐那哭到发红加上熬夜发黑的眼睛,一时间心头满不是滋味。

    “老姐……”我傻笑着抬头看向她,迎来的却是恨我恨到牙痒痒的愤怒表情,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伤痛在身的话,老姐非得狠狠给我一个大耳光子泄愤。

    “我!我真想!……”

    “寻寻!冷静冷静!”

    虽然大嘴巴子给不成,但是捶几下腿还是可以的,老姐愤恨地砸着我的腿,张国忠赶紧抓住她的手腕给我争取了一些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