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胆大。”

    顾臻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极淡极平稳,教人听不出其中深意。

    “那是……那是因为殿下是臣妾的夫君。”

    我梗着脖子试图挽回颜面。

    “与夫君说些玩笑话,殿下总不能怪臣妾家中管教不严吧?”

    “你果真是这样想的?”

    他反问,语气更加冷静。

    “将我当作太子还是夫君,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顾臻不上当,只是将金粉牡丹与云音的题字一同摆在我眼前。

    “若你视我为夫君,那这题字便不能留。若你视我为太子……”

    顾臻刻意停顿,见我眼巴巴等下文,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那你与这题字都不能留。”

    合着说了半晌,就是只能选金粉牡丹呗。

    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颇为惋惜地看了题字一眼又一眼,想不到我这点相思,今日就是结局。

    可惜扇子还没捂热,就要割舍出去。

    想起云音赠扇的情形,我心头浮上一片酸涩。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悄悄白了顾臻好几眼,他自己留着李莹儿这个大活人,却不许我藏着一把扇子!

    命苦,实在命苦!

    眼角有泪,额上有汗。尤其再眼瞧着云音的折扇被他亲自撕毁。

    我脑仁疼的嗡嗡作响,还有些上不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