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枫说话也跟摸电门差不多了:“这也不能怪我呀,又不是我让那孩子掉下来的。”

    这倒是。

    贺明阳难得同情冷枫一回,领着这个走路随时自己绊自己的家伙去街口拦车。

    看到与贺明阳同来的冷枫,陆粤愣了下,他把贺明阳拉到旁边小声问:“你又把人家怎么了?”

    贺明阳冷冷瞥他:“我能把他怎么着。”

    陆粤瞪眼:“没怎么怎么打石膏了呢,前天可就是挫伤。”

    贺明阳冷哼:“我既不是他妈也没把他栓裤腰带上,他倒霉催的被砸断手也怨我?”

    陆粤狐疑地看向冷枫,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我听说昨天有个接住坠落小儿的司机手部骨裂,是你?”

    冷枫咧咧嘴角,看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

    同时面对两个大·麻烦,贺明阳闹心加倍,他决定撵走一个:“你来医院是看骨科吧,再不去挂号可排不上了。”

    冷枫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勾他,贺明阳假装没看见,最后冷枫瘸着腿惨兮兮地楼上楼下自个儿跑手续去了。

    等冷枫一走,陆粤深吸口气,长篇大论还没开始就被贺明阳叫了停:“我也挂号去了。”

    陆粤差点没憋死,抡起桌上的本子砸在贺明阳带上的办公室门上。

    正如贺明阳所言,复查结果非常好,各项数值与正常人无异,而陆粤作为院方着重培养的年轻医生,日常工作忙到上厕所都要计算好时间,自然没多余心里成年追着贺明阳屁股后头念叨。看完贺明阳的检查报告,陆粤长长叹口气,把更多精力投入到需要他的病人身上。

    没了成天烦自己的陆粤,贺明阳的日子依旧不轻松,因为他还得负担对面那位小祖宗。冷枫的情况并不乐观,许是一个人住有太多不便,他脚上的扭伤加重,脚踝和脚面肿成同样粗细,加上他手上打着石膏没法架拐,所以他日常走路全靠单腿蹦跶。

    看他像个断腿蚱蜢似的往电梯里跳,贺明阳脑门的青筋也跟着跳起来,他硬把人拽出来,按在墙上教育:“小学生都知道在电梯里不能蹦跳,你自己活腻了不要紧,别连累整栋楼的人。”

    冷枫苦哈哈:“其实我也不想,可快递不给送上楼。”

    贺明阳撒开他,捂着自己眼睛强迫自己冷静,然而冷静失败:“回家消停待着,我给你拿。”

    冷枫很委婉:“那多不好意思。”

    贺明阳很干脆:“那你自己蹦楼梯下去吧,再敢进电梯我就投诉你。”

    冷枫特别听话,蹦跶着往楼梯间去,可他翘着一只脚行动不稳,手也伤了一只,扶墙都费劲,整套动作下来怎么看都像去作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