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枫皱着眉给他清理伤口,被割破的部位正好在掌心纹路上,伤口不深,但一定很疼。

    贺明阳低语:“冷枫。”

    冷枫绷着脸:“嗯?”

    贺明阳似乎并不需要冷枫的应答,喃喃道:“男,二十七岁,xx市人,十六岁考入xx大学金融系……”

    冷枫神情一滞:“你怎么知道的?”

    贺明阳不躲不闪与他对视,临来前他查了冷枫的资料,如果不是对这个人起疑,他其实很不愿意查身边人的底细,谁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他也没兴趣去挖别人的隐私。可既然冷枫身上有太多疑点,他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也要先查清楚。

    冷枫出生在xx市,父母做小生意,家庭条件不错。大学时是野外探险的狂热爱好者,一有假期就四处搞野外生存挑战。这么一个把精力全部投入到无关课外的人偏偏学习成绩十分优异,而且会活学活用,毕业时就已在股票市场淘了好几桶金。有了物质基础,冷枫放

    弃朝九晚五的工作,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旅行探险,直到两年前,他与家人在国外旅游时遭遇车祸,父母当场去世,他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当年壮硕的小伙子瘦成了骨头架子。伤愈后的冷枫像是变了个人,不再到处跑,也不想在熟悉的城市生活,半年前他搬来九弓市,陆陆续续看了几十个房子,最后选中现在这一套。

    不是不想买更高档的住宅,而是他受伤后好像失去了对金融市场的敏锐触觉,虽然也能赚钱,但比起以前,现在的进账少得可怜,买房的预算自然要缩水再缩水。

    这样一份资料怎么看都没毛病,一个骨子里热爱探险的人重回深山,肯定会有“人来疯”的放飞感,一个曾经能够徒手攀岩的男人在身体有所恢复后力量变大也无可厚非。

    这也是贺明阳敢提着酒上门的根本。

    可疑虑一旦冒出来就不可能彻底消退,他始终对那张脸有质疑。

    现在,那张无懈可击的脸上多了道伤口,正在慢慢凝结的伤口。

    贺明阳自嘲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变成了无声的哽咽。

    一抽一抽,每一下都抽进了冷枫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