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听这话略感荒谬,他一边向腰间摸去,一边反驳道:“荒唐,那匕首明明一直在……”

    白天突然哑住,他没能从腰间摸出来任何东西。这时,昨日一幕重新浮现在脑海中:是自己与那妇人的用力一撞,被那妇人顺手摸了去。难怪昨日自己脱衣睡觉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匕首没了。

    白天反应过来以后,痴痴地愣在原地,刹那间呆若木鸡。

    朱让一先见他迟迟未说话,便问道:“那匕首如何?难不成被人偷了去,栽赃嫁祸于你?”

    白天咬牙说道:“正是如此。”他的回答显然底气不足,这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种种事情太过荒唐,可事实的真相正如陛下所说,自己真就被人陷害了。

    朱让一先见此放声大笑,说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陛下,可真相就是如此!”白天并不甘心。

    “若真相真是如此,你就不会杀那店小二灭口了!”朱让一先厉声喝道,声音如同利剑,刺破白天的耳膜。

    “陛下,店小二并非微臣所杀。”

    “够了!”

    “如果按照陛下所说,真是微臣杀了雷霆,那臣为何要杀他?他乃微臣旧部,与微臣的交情已有十多年,微臣为何要杀自家兄弟?”

    朱让一先又朝海公公示意,海公公立马解释道:“白大人昨天一回京,就碰上了一批刺客,后被黄金铁骑、龙卫和雷霆所救,可有此事?”

    白天点点头,说道:“没错。”

    海公公继续解释说:“白大人身赴未来探案,一去就是六年光景。江湖上早就盛传您手中握有未来人的秘密。为此,多方势力想要抓你。黄金铁骑是上将军秦山的安排,目的就是为了能保证您可以安全抵达暗部,可昨天刺客众多,最终还是出了事。”

    白天咬咬牙,脸色也再度紧张了起来。

    海公公又说:“大致的情况您已经从围剿处负责人薛行那里获知了,可之后您和雷霆一起调查龙卫时,怀疑这批龙卫曾早早地就在那里等您,还说他们有问题。”

    白天逐渐回想了起来,这些话他确实对雷霆说过,便回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海公公接着说:“经过暗部的缜密侦查,这批龙卫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就已经在第一时间内准备出手相救了,可是却被人拦了下来。于是他们就在您的上空干看着,并未出手。这也就是为什么您会说,他们只有可能是早早地就在那里等您了。要不您猜一下,拦他们的那人会是谁?”

    白天的心里大致上已经有了一个人选,尽管他并不相信,但他最终还是把这个人的名字给说了出来:“你是说雷霆?”

    海公公朝他微笑点头:“没错。”

    白天紧皱眉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怀疑铺陈在他的脸上,失望、落寞和难以置信,无不在试探他的心理防线。十余年的相处时光,让他万万不敢相信雷霆竟是这样的人。可暗部的调查显示在此,已经足够说明了一切。自己出走六年之久,人都是会改变的。想想雷霆半夜会面店小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