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朱让一先正看着书,高贵大气的屏风上面,倒映着他一人的身影。白天跟随着海公公进入,脸上多了些许迷茫。

    白天叩首,口中说道:“拜见圣上。”

    “起来说话。”屏风后的身影轻轻地将书放下,视线朝向了白天。“你可知我找你何事?”

    白天站起身来,心里头却没有半点眉目:“回陛下,微臣不知。”

    朱让一先的手慢慢抬了起来,朝着海公公指去:“海公公,你跟他说。”

    海公公领过旨后,面朝白天,高声念道:“嫌犯白天,杀害自己部下雷霆以及靖水楼的店小二两人。现颁发通缉令,全城通缉!”

    白天一下子就懵了,表情痛苦,难以置信,整张脸显得不知所措。一来他不知道雷霆已死,二来不知为何自己变成了凶手,三来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作梗。

    只见他再次跪倒,眉目颦蹙,口中大呼:“陛下,微臣冤枉!”

    朱让一先先是淡淡一笑,然后说:“你不用紧张,这通缉令现在还没有张贴出去。只是一旦你走出了这门,那时你就会成为通缉犯。”

    白天看着屏风后的身影,仍旧感到不可思议,他不解地问道:“陛下,是否搞错了?微臣昨夜才刚去过暗部。部长还曾亲口告诉微臣,雷霆无恙。之后,微臣才放心地回到家中。再说那店小二是被一蒙面刺客所杀,微臣曾亲眼所见。”

    朱让一先悠悠地喝了口茶,说:“没搞错,是暗部那边发来的密函。上面提到,雷霆腹部被刺穿,失血过多而亡。那店小二,则死于一剑封喉。”

    旧部的失去让白天万分悲痛,他恨自己昨晚没有亲自去看他一眼,无力和悔恨让他在一瞬间泪如泉涌。但眼前形势严峻,已等不及他发泄情绪。他必须要先搞清楚事情的状况,不能让自己蒙受不白之冤,更不能让雷霆死得不明不白。

    白天擦了擦眼泪,重新振作了起来,问道:“敢问陛下,为何敢断定微臣就是凶手?”

    海公公怒道:“怎么能跟陛下这么说话,无理!”

    朱让一先冷哼了一声,转头朝着海公公怒视而去,像是天空中巨龙的低鸣。海公公瞬间被吓破了胆,顿时不敢再说半个字。他又转头望向白天,语气中多了几分戏谑,冷笑道:“昨晚的事你可还历历在目?”

    白天回道:“当然。”

    朱让一先的表情十分严肃,又说:“暗部送来的密函中提到,雷霆被匕首刺伤后,你逃至东城门之外,可有此事?”

    白天的语气多了几分迫切:“陛下,是那店小二将微臣的旧部雷霆刺伤,微臣是出城追他了,并不是逃。”

    朱让一先把身子挪了挪,往前探了探:“你口口声声地说那店小二是杀人凶手,可如今那店小二身首异处,你自然可以死无对证。”

    白天据理力争:“既然陛下不相信微臣所言,又凭什么认定微臣就是凶手?”

    朱让一先朝着海公公示意,海公公看了一眼后心领神会,解释道:“刺杀雷霆的凶器是一把金贵匕首,匕首已在现场找到,此时正放于暗部。经过仔细鉴定,那匕首正是白大人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