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意儿懊恼万分,扔掉笔,把自己的头发挠成鸡窝。

    宋敏哭笑不得,劝说:“今日太累了,休息一晚,也许明天起来神清气爽,一下就弄明白了?”

    意儿垂头走向床榻,沮丧地倒进被褥,望着帐子,嘴里嘀咕:“你说,要是宏煜查这个案子,是不是早就查明白了?”

    “怎么会?”宋敏宽慰她:“要论机敏聪慧,你们二人不相上下。”

    意儿不信:“他在朝中的名声可比我大多了。”

    “那是他做官的名声,要论雷厉风行的手段,你确实还需历练,破案嘛,主要靠脑子。”

    意儿嘟囔:“我这会儿脑子里全是浆糊。”

    “我给你揉揉可好?”

    她心不在焉,宋敏见状也无话,静静的坐到案前,继续撰写《赵氏公案笔记》。

    意儿呆望着,忽然发现什么,指着宋敏手边的一本刀谱,怪道:“这不是你准备送给阿照的寿礼吗?”

    “是啊。”

    “怎么没收起来,被看见岂不枉费心思?”

    此刀谱系东汉末年一位大将所箸,还在平奚时,宋敏托梁玦购得,只等阿照生辰那日给她一个惊喜。于是这些天来东藏西藏,怕被她提前发现。所以当意儿见此谱堂而皇之的摆在桌上,很是不解。

    宋敏叹道:“已经被她发现了,还藏着做甚?”

    意儿失笑:“唉,前些日子为了隐瞒这个秘密,偷偷摸摸的,都白费了……”话及于此,她忽而顿住,笑意也在顷刻间消逝。

    对啊,如果想要隐瞒的秘密已被人知晓,那么杀害邱痕的动机也就有了。

    可凶手是如何避开耳目犯案的呢?

    意儿冥思苦索,直到三更方才勉强入睡。

    次日清晨,阿照与宋敏醒来不见意儿踪影,猜她在竹林,一路找去,果然,她正蹲在邱痕遇害的地方,垂头盯着已经刷洗干净的青石板,一动也不动。

    天蒙蒙亮,林间轻烟薄雾,初阳熹微,阿照挑了根竹子倚着,打打哈欠,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意儿撑着膝盖起身,朝前端望去,随口答说:“天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