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荔听他就是叹气也不说话,探过头来:“宋老师,你还好吗?”

    宋砚睇她,伸手将她的脸一把撇开,难得抛开风度,语气冷淡:“好你个头。”

    她有些心虚,又厚脸皮地把脸转了回来,仍坚定自己没错:“那你也不能怪我。”

    他低声说:“我没怪你。”

    “那你生气了吗?”

    宋砚觉得她这问题没头没脑:“我生什么气。”

    温荔也不好说,大家都是公众人物,镜头前装习惯了,私底下也不自觉端着,小心翼翼瞥他的腰下方,没察觉到异常,他的脸色好像已经淡定下来,又变回了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白月光。

    她哦了声,随口说:“我以为我刚那么叫你把你恶心到了。”

    宋砚淡声:“没有。”

    温荔放心了,反正摄像头已经关了,干脆盘腿坐在床上跟他闲聊起来:“我刚本来还想叫你学长来着,但是一想我们都毕业这么多年了,这么叫太装嫩了,就算了。”

    从高中毕业,再到远赴海外,再到回国出道,都已经隔了这么长时间,当初再碰见宋砚时,本来嘴里也是脱口而出想叫一声学长,因为有攀附或是讨好的嫌疑,琢磨半天还是按圈内的辈分来,叫他一声前辈,后来慢慢地又改成了宋老师。

    那时候谁能想到他们会结婚。

    听到她提起以前,宋砚喉结翻涌,微微侧头说:“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七老八十你不也是我学妹?”

    他起身,下床,蹲下身子收拾落了一地的水果。

    温荔也跳下床跟他一起捡。

    “盘子碎了小心割到手。”他低着头都没抬眼,语气却是在命令她,“别捣乱。”

    床上床下果然两种口气,温荔莫名想到他刚刚叫她“小嗲精”。

    这称呼真是又肉麻又黏糊,听了胳膊肘起鸡皮疙瘩,心里也痒。

    “那什么,你觉得我刚刚表现怎么样?不好的话我们要不要再重录一遍?”

    宋砚失笑:“还想再撒一次娇?”

    “你想多了好吧。”温荔立刻辩解,“我就是怕到时候效果不好,播出的时候被郑雪压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