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们又去找了朝廷里另一个高官,天地会出身地外交部副部长秦连生,说他是天地会出身的其实有点牵强,因为他曾是天地会最底层的,最底层反而和没加入过差不多,地位太低了;不过这点香火情,李文茂打算捡起来的,秦连生是最近的风云人物,报纸上吹他被安南打过炮;和东王喝过酒。被干王抽过脸;舌战过桂良,可以算远东各国走遍,还为海宋从清妖那里拿回300万两银子,比法国人拿到的还多100万两,虽然所有百姓都不了解满清给钱地实质,只是认为大宋压服了满清,然而后者让秦连生和海军声望如日中天,秦连生也被提升过副部长,专门负责对亚洲各国的外交;林幺可见他的时候。这个面相平平的年轻人正蹲在一处施工的宅子里,和洋人设计师讨论自己的新宅子,不过他好像也帮不上忙,他对李文茂说的居然是疑问句:“什么?陛下不满朱大帅?不可能吧,不就是朱大帅调回十字军而已吗?”

    今天,李文茂去走刘杜川的门道,刘杜川也是鼎鼎大名,林幺可也听说过:大宋救过厦门起义的小刀会,就是现在地海军小刀军团。刘杜川的哥哥刘丽川却是上海小刀会大起义的领袖。不过却被法国洋人击灭。

    “为什么洋人帮助大宋,还帮助清妖呢?”林幺可这个疑问始终萦绕在胸口。他知道英法就是号称大宋地后台,但他们一样帮助湘军建立洋枪队、帮助满清上海江浙抵抗太平天国,这群洋人简直无法理解!不过李文茂会见刘杜川出来在路上的时候,嘴里喃喃的却是:“赵构!岳飞!秦桧!”

    不过当晚在李文茂简陋的宅子里,倒是有了好消息,陈宝强教官来了,他把两套崭新十字军的军官和士兵制服放到桌子上,对李文茂笑道:“李大将,我们帮你搞好了,把你加到了名单上,你就跟我们陆军出席国庙参拜吧,可以带一个随从。”

    “多谢庄子爵了。”李文茂急急问道:“那天可以见到白头大哥吗?”

    “应该可以吧。文武百官全部要参加,窦文建大帅也回来了,石达开伯爵也会参加。朱大帅怎么也会出席的吧?”好像也不能很确定,陈宝强咽了口唾沫,看着焦急的李文茂,陈宝强安慰道:“上帝保佑朱大帅,你不要太过担心了,陛下一直是赏罚公正的。”

    陈宝强走后,军官制服就不用说了,那身十字军的军服让李文茂地亲兵全部很眼馋,不仅是全新的,而且因为是为典礼特制的,白色交叉武装带是最好的皮革做的,连腰带扣都居然是纯银的,还有一双洋人的白手套。

    但美中不足的是,他们是作为皇家陆军参加典礼,日月军没有军服,陈宝强送来的这身军服是挑地最大尺寸,并非定做。

    李文茂随便挑了挑,看林幺可身高肩宽可以撑的起士兵军服来,就指着他说道:“小林,就你了,后天跟我去。”

    一时间,在同伴艳羡的声音中,林幺可高兴的差点晕过去,傻愣了很久后,才想起个话题可以掩盖自己的幸运来:“大将,国庙是什么?”

    “就是太庙了。放皇帝列祖列宗的,不过陛下称之为国庙。”李文茂解释道。

    1857年4月1日,林幺可穿着崭新威风的陆军高帽制服,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抖动缰绳,跟上前面李文茂的马匹。扭头前后看了看,林幺可只觉得天旋地转,一条街上全是陆军和海军军官地马队,浩浩荡荡,他们高帽上地鸟羽颤巍巍地,蓝色制服地金丝线在身上跳动着金光。白手套在腰下西洋军刀上下跃动,街两边的人山人海的百姓如堵,发出震天的叫好和惊呼,两侧维持秩序的治安官头上红头巾顺着街道朝前,好像两条红线,蓝色洪流就流在它们之间,这是何等军威啊。

    而走在军官马队前面领路地,却是一队棺材,仗着眼睛好。林幺可一入十字军队列就注意到这些棺材了。

    因为这些棺材的声势比后面军官队还惊人。

    和中国传统棺材一端高一段低不同,它们都是前后一样高矮,好像是个长箱子。做工和材料都很好,放在一架炮车改建的马拖车上,覆盖着大宋国旗,9具棺材就用了9架马车。

    每架马车都用6匹大马分两排拉拽,第一排三匹马上每个上面都骑了一个海军士兵,虽然军服和陆军相似,但他们的无檐草帽让他们和陆军的高帽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三个士兵就这样控马拉着棺材朝前,面容肃穆。

    而这不算完。每个棺材车左边还跟着一个骑马的海军军官,他们的船形帽子,林幺可是第一次见,他曾经想笑这可笑的洋人装扮,但看明白这群人面容肃穆是护送那9架棺材,林幺可的肚里地笑容变成了怯怯:9架棺材,出动54匹大马拉运,27个骑兵护卫,9个军官领队。穿城游行,为何会出现前往越秀山国庙的队列的,而且照棺材队在前,军官队在后地顺序,竟然是军官们在为棺材致敬一样。这些到底是何等的大人物?

    不仅是他,围观的百姓也对着棺材指指点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本来今天是大宋太庙落成之日,从开国的赵匡胤到崖山殉国的赵。这些赵阔“列祖列宗”的牌位已经被请进国庙。今天皇帝率领文武百官前往越秀山国庙参拜先祖,那这些棺材是怎么回事?

    “大将。那最后一架炮车后面系着的那匹马上少了个军官?”在如此肃穆诡异的队列里,林幺可早没有了刚开始时候的兴奋,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地了。

    一直心思不属的李文茂从马上抬起头,朝前看去,只见最后一个棺材车后面系着一匹空马,被车队拉着前行,只是这马上面鞍具不仅齐备,而且金碧辉煌,不亚于李文茂的马具;马侧面的褡裢里左面放着一只步枪,右面放着一把大刀,空无一人的马鞍上面挂着一双皮靴,看起来就像这个马的骑手在如此严肃的场合溜号了,只剩下他的马跟着车队。

    “也许有事离开了。”李文茂他自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和他们骑马并行的一个不认识地军官插言了,他说道:“那匹马不是说有事离开,而是代表我大宋勇士战骑犹在,英魂却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