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轰碎木墙后的炮台上的士兵不自觉的弯腰抱头,但手拿火绳点炮的炮手就感觉被人在肚子上跺了一脚,双脚离地飞下炮台,跪在地上朝后滑了一丈才停住,然后他慢慢低头,肚子上却插进了一块匕首般的木屑,他难以置信的睁开迷惘无力的眼睛,跪在那里抬起头,耳边已经全是惨叫和惊恐的哭叫。被击中的木墙那里周围爬了一群血肉模糊的同袍。

    洪武号再次轰鸣,巨枪般再次捅穿这固若金汤的防线,又是一地人站不起来了。

    坚实地木墙挡不住这么巨大强劲的巨炮,但它们被打烂之后,依旧获取了巨炮那恐怖的力量。木墙碎片如火枪铁砂一般轰向后面的清兵士兵。

    这条船在残杀自己士兵,而清兵火炮却打不到那条怪物,看着那条船后面小船纷纷靠岸,一队又一队的长毛正在列队,大炮被一门一门搬到陆地上,清兵指挥官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地关头。

    正在奋力朝洪武号游的林幺可游得很慢,刚刚连续的潜水作业,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但猛然间他听到背后鼓声雷动。他停下手,抱住水面一根半截都是黑泥的大木桩,喘着气朝后看去。只见那营寨四门大开,不知多少清兵手握刀剑长矛潮水一般杀向洪武号停靠的岸边方向。

    “sir!清妖出来了!”林幺可知道自己的声音头上的铁船未必听到,自己只是多此一举,但是他却反复大吼着,这一刻,尽管他只是没有武器的水队手,但这只军队却好像他地亲人一样,他就是要大叫,为了自己亲人。

    “这是开阔地带啊!换葡萄弹!”李文茂大吼着。咬着牙,脸上却是一副狞笑。

    几分钟后,头上一声巨响,接着一阵尖啸,好像一条看不见的龙一般破空而去,林幺可立刻扭头看去,只见潮水般涌来的清军头上,嘭得一声爆开一朵黑云,这云看起来并不大。但这云里爆开出无数蛇一般地黑烟丝,恐怖如同一个浮在半空中的蛇巢。

    而下面的清军是看不到的,那是无数弹丸散射而出,对着密集阵型的他们进行了摧枯拉朽般的毁灭,如同死神的镰刀猛地砍进这群清兵里,在雨点一般爆射的铁弹雨下,骨头好像竹子一样被折断,肉像纸一样破开一个洞又一个洞,血如雨下。一片又一片的敌人被割倒。

    “撤啊!”管带立在队伍间。看着不远处那条被烟雾笼罩不停咆哮好像条地龙般的怪物,周围都是死尸和挣扎的士兵哭号。他煞白着脸,猛力朝着营垒方向挥着刀,但还没叫出第二声,一颗子弹从他的左脸打进去,右脸穿出来,这个最勇敢冲得最靠前的军官立刻好像碎纸片一样被掀翻在地上,再也没有动一下,那是陆地上土枪队里来复枪手一枪射的。

    “洪武号”肆无忌惮的轰击了45分钟,200人被杀,守军溃逃而出。

    “那条船怎么样?”在南昌宋军本部中,长江大帅朱清正笑眯眯的问回来的李文茂。

    “那条船,唉,不会有任何敌手,我们真应该马上灭了湘军。”李文茂坐下叹道,接着一伸手道:“能不能再搞一艘来?这艘是关巨地,下一艘给我当旗舰。”

    旁边的关巨笑了:“你知道洪武号用了多大人力才从珠江水系运入长江水系吗?差不多是拆了陆上运过来,再组装起来的。皇帝对我们期望都大啊。”

    “说到这,皇帝干嘛要去打安南?安南和我们有屁关系。”李文茂吼了起来,他站起来,指着墙上的满清地图用表示很难理解的语气说道:“妈的,打北京才是正事啊!今年天京北伐军彻底全军覆没,他们不行我们行!哪有这样的?造反也要专心致志的啊。”

    他们几个作为上层军官已经知道了皇帝的战略。

    “是因为洋人地原因吧。”关巨很肯定地说道:“我们离不了洋人,没法。”

    “不是洋人,陛下不是被上帝圣谕了吗?必须保护在安南的教徒。我们毕竟是信上帝地。”朱清正说道。

    “什么圣谕!”李文茂气咻咻的说道:“那和平协议不就是说洋人替我们作保,和满清分土而制吗?这和他们有屁可分的?我们能灭了他们!中华皇帝只能有一个!陛下就是怕洋人!我看出来了!反清复明拯救同胞都是嘴上说说。而且还要和天京那帮骗子合作?凭什么?他们根本就打不过湘军,我们打得过,说不定我们把他们灭了!”

    “闭嘴你。”朱清正冷哼一声:“你怎么会明白陛下战略?”

    “白头大哥,你明白?那你给我说说?毕竟咱们日月军不是锐矛团十字军,我们里面只有一半信上帝,其他人都是英雄好汉!你给我个说法,我好去和弟兄们解释,我们就是造反的。我们就是要杀咸丰头的,不杀那叫投降,那叫偏安,哪个时代听说过蛇鼠一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