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固守不出,令须卜都骨侯看到了机会,匈奴人一直生活在汉人的阴影下,急切需要几场胜利来重塑匈奴勇士的信心。

    不到两日的时间,匈奴打下了谷罗城,此时,匈奴各部落的反对之声渐渐减小,各部落获得的利益远远比汉庭每年的支助来的要多,当广衍这个在匈奴人眼中巍峨的城池被攻打下来,各部落的族长闭上了嘴巴,全力支持单于的行动,说不定大匈奴就要在单于的手中振兴。

    打下广衍后,须不都骨侯大方的下令让全军士兵在城内掠夺三日。

    匈奴目前要面对的最大敌人就是两支汉人军队,一路并州丁泰,另一路西凉郭汜,貌似两方都不太好惹,尤其是西凉军,号称是大汉第一军,声名在外,连强悍的鲜卑人,都败在了他们的手中。

    须不都骨侯渐渐的发现,并州军并没有要出兵的意思,而不远处的汉军也同样驻扎在原地,整日操练,似乎匈奴人掠夺汉人百姓和他们无关,试探几次之后,须不都骨侯的胆子越来越大,这才有了广衍城被攻下。

    桢林城中,丁泰一脸的悠然之色,根本没有将广衍城的丢失放在心上。

    “大人,卑职愿意带领一千骑兵对战匈奴人!”广衍城被劫掠,并州军的将领再也坐不住了。

    丁泰循声看去,却是麾下大将吕义,丁泰成为并州牧之后,并没有奉行当日丁原那样的策略,从军中挑选武艺高强者为大将,说白了就是不重注军中将领的实力,陈义有一句话说的话,将领的武艺不许要高强,忠心即可,这句话深得丁泰赞同。

    别看吕义和陈义名字中同有一个义字,但陈义看不上吕义,一个粗鄙的武夫,岂能与士大夫之流共居一室。

    丁泰愣了半晌,说道:“吕将军请起吧,与匈奴交战乃是大事,岂能儿戏,匈奴人的骑兵骁勇善战,我军兵力不足。”

    吕义再拜道:“大人,随处可见匈奴人劫掠的踪影,广衍城被匈奴攻下,匈奴单于下令劫掠三日,百姓遭受疾苦,而我军有数万士兵,未尝没有一战之力,请大人发兵前往广衍!”言及此处,吕义的眼睛通红。

    丁泰怒道:“不可胡言!”

    “大人,卑职愿意带军迎战匈奴,若不能胜,军法处置!”吕义说的决绝,军中的将领尽皆上前,请求丁泰发兵。

    丁泰面露难色,将目光投向陈义,陈义笑道:“好,吕将军由此雄心,乃是并州军之幸也,给你三千兵马,出城剿灭匈奴大军!”

    丁泰见陈义决定出城迎战,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依旧答应了下来,四万并州军,骑兵仅有四千人,一次性比吕义带走了三千,丁泰自然不悦。

    三千骑兵,完全是并州精锐,陈义的算盘打得响亮,若是吕义胜利,则功劳尽属他和丁泰,若败则接受军令状的惩罚,吕义因为武艺高强,为人豪爽,在军中颇受爱戴,使陈义扩向军中的大手很不顺利。

    吕义站在并州军旗帜下,大声吼道:“匈奴祸及百姓,该杀!各位兄弟都是并州人,你们说怎么办?”

    “杀杀杀......”三千骑兵的吼声渐渐汇聚在一起,声势颇为壮观。

    “此次我们有三千人马,而敌人却有数万,你们怕吗?”吕义七尺高的身躯在将领中并不算高,但此刻却是所有士兵目光的聚焦点,一个明知处于劣势而毅然和匈奴战斗的将领,值得所有人尊重。

    闻讯而来的士兵沉默的站在外围,默默的为这些袍泽加油,这一战,即使吕义战败,在并州军中的威望只会变的更高。

    三千骑兵,鱼贯而出,隆隆的马蹄声打破了多日以来宁静的桢林,许多士兵走出营帐,茫然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