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儿,不要乱说话!玄烨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趟这浑水。”周子舒身躯颤抖得厉害,嗫嚅出声。脸色苍白如纸,浑身衣物焦灼不堪。

    九九八十一道锥骨刺骨的惩罚已尽数承受完,风溪玄眯着眼睛看着浑身剧痛难忍的周子舒,居然还在担心温客行。见他跪都跪不稳,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想必这份噬骨的痛楚会在今后复原的日子里一直伴着俩兄弟,双手凝聚出二个雷光闪烁的气波,就差这最后一击了,这一击定能如愿地将二人打得筋脉寸断,痛不欲生。

    “不、住手!住手啊!”温客行知道这狂暴的雷霆一击定能将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周子舒、周絮打得半身不遂,英姿不再。

    黑烟蓦动中,周子舒努力忽略全身噬骨的疼意,被血污糊住的性感薄唇极力扯出一个微笑,气息游若的安慰着泪流满面的温客行:“衍儿,别哭。只要大家都相安无事,我与阿絮能侥幸存活,陪在你的左右已经很好了。乖,转过去别看……”

    这个傻子,以为自己转过身,不看着心里就不会难受吗?

    很快风溪玄手中雷光电闪的气波越聚越大,原先被血色黑雾笼罩的昏暗光线反而变得清晰起来,危险恐怖的气息伴随着暴烈的风猛的一下砸来,在场的几人都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众人以为周子舒、周絮这下难逃浩劫,非死即残的时候。忽然间狂风骤起,所有人的衣袂都被吹得“哗哗”作响,同时另一股圣重的威压由地而起,让人有些心悸胸闷的厉害。可也只是一刹那,紧接着所有的压迫感便全部消失不见,周遭一切仿佛静止了下来。

    温客行缓缓打开眼睛,发现不知何时,原本被血色黑雾笼罩的黑红色气息早已消散,变回了正常的日光,给人一种天已亮,一切皆已熬过去,觉今是而作非的浓烈感受。

    就连困着自己的结界也已经消失不见了,被吊着的谷妙妙与缚在柱子上的甄如玉亦是松绑自在的躺在了地上。而刚刚发生的劫难像是根本不曾发生一样,一切恢复了往常。

    温客行迷惑的下意识转头去看周子舒周絮的时候,却看到原地突然多出了一个身着繁复多层的雪衣,仙风道骨的青年。

    “溪玄,你好让为师失望,为师多年悉心教导你,竟是让你与你的师弟一同现世为非作歹的么?”

    “师父,您怎么来了。”风溪玄看着突然出现的叶白衣,薄唇微微张开,赶忙下落在地,恭敬的行了一礼。

    “呵呵,我要再不来,这个世界怕是要被你们两个师兄弟搅得天翻地覆了。”叶白衣皮笑肉不笑的冷哧道。

    “叶上仙。”甄如玉在看清眼前的人以后,激动的出声道,这才发现禁言的术法已解。

    “嗯,好久不见。小徒顽劣,给大家带来麻烦,还望甄兄、弟妹多多海涵。”叶白衣点了点头,英俊无匹的脸上冽出几分歉疚之色。

    “想必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甄如玉目睹了整个过场,大概也听出来了一些来龙去脉。加上多年之前曾受到叶白衣的帮助,对叶白衣的为人是十分清楚的,他的徒儿肯定也并非那等不明是非的大恶之人。

    这么多人在场,叶白衣也不好让风溪玄一直跪着,清冷出声道:“你先起来。”

    “是,师父。”此刻师父还在维护他顾全自己的颜面,说明师父并没有真正生自己的气,这让风溪玄擂动的心稍稍平稳了些。

    温客行在一旁看得有些呆愣,在听到周絮爬身而起的动静时,连忙搭把手去扶他,再回过头时,叶白衣已经行至了玄烨躺的床边。

    玄烨神情颇为激动,看起来十分想起来行礼,但整个人却动弹不得,叶白衣摇了摇头。

    “阿炫,没想到我日夜禅教了你十几年,你心中的恨意还是未消减半分,反而愈演愈烈。可你却不知,所有事物皆是有命数的,可你却如此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