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客行不爱喝药,周子舒让乌溪特意为温客行调制了药包用来药浴,正好泡在热水中对温客行受损的经脉也有一定的好处。

    所以温客行一醒来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坐在浴桶里,深褐色的药汁散发着十足的草木浓香。这让意识有些模糊的温客行立即就清醒了起来,鼻尖传来大量浓郁的藏红花、川穹气味,这可是活血打胎之物,想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肚腹之中隐隐作痛。顾不得头晕飘飘的,温客行连忙手脚并用逃难似的从浴桶里往外翻。不动还好,一动四肢酸胀得不行。

    手脚无力,温客行只当是泡太久了。艰难的翻出来以后,温客行顿时感觉呼吸顺畅多了,腹部也不痛了,心安了不少。

    周子舒出去了一会,算到时间差不多推开门就看到温客行狼狈的跌倒在浴桶边,快步上前扯过一条毛巾将人包裹住抱在怀里,气恼的声音里没有责怪只有怜惜:“刚醒过来就不老实,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我现在不能泡药浴,你知道不知道!”温客行没有心思听周子舒的抱怨,神色焦急的斥责道,但是因为身体虚弱,导致吼出来的声音中气不足,显得十分的软绵,有气无力。

    自打温客行出事以后,周子舒的心情就一直没放晴过。见温客行一醒来就如此有活力,看来并无什么大碍,心中放心了许多,倒是晴朗了一些:“瞎嚷嚷什么,保留点力气。”

    居然说自己瞎嚷嚷,这男人还真是不知所畏!将人放在柔软的床褥上,周子舒走到门口吩咐下人将食物端进来,转而去取桌上下人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物,温客行看着周子舒忙碌的背影,再次强调道:“我说的这事很重要,这会伤害到我肚子里的孩子,知道不?”

    温客行看到周子舒伟岸的身影一顿,哼,知道厉害了吧?不知者,无畏,知而深深畏。就在温客行等着看周子舒惊慌失措的模样时,对方却是一脸平静的拿着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周子舒口中似有千斤重,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温客行孩子已经没有了。思来想去还是等温客行待会用完饭再说,以免影响他的胃口,现在的他最需要的就是好好调养身体。

    等了老半天,亵袍都穿好了,也没看到周子舒有什么反应,像个没有情感的木头人一样,照以往早就上手按自己的头或者“语重心长”的教育起来了,温客行无趣的垮着个脸,哼唧道:“你怎么什么都不说?”

    由于温客行下身的污血尚未彻底排干净,还需要再垫着布料方便吸纳污血,周子舒拿着一块大的棉质布帛,拍了拍温客行的腿侧,提醒道:“屁股抬起来。”

    “哦。”温客行惯性听话的抬起了胯部,衣服一向是周子舒主动帮自己穿的,真怀疑俩兄弟是不是有换衣癖,他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名为掌控欲。

    在看到周子舒用厚实的棉布反复绕弯弯的缠绕着自己的胯部好几圈以后,温客行吃惊的瞪大了鹿眸,这人不会真把自己当刚出生的婴孩看待了吧,岂有此理!温客行没好气的一把扯住周子舒的衣袖道:“你干嘛呢?我又不是新生婴儿!”

    周子舒下意识想掸开温客行碍事的小猫爪,但想到温客行现在的身体经不起一点伤害,半路硬生生收住了动作,改握住温客行纤细的手腕轻轻扯下,淡淡的道:“这样舒服,清爽一些。把手放开,穿好衣服准备吃饭了。”

    说到吃饭,肚子确实饿了。温客行捂着肚子将脑袋斜靠在床栏上,撅着嘴“哼”了一声,真够莫名其妙的,这样缠着下半身的做法,不是防止婴孩漏屎漏尿的兜法么。

    刚穿完中衣,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少爷,膳食端来了。”

    “拿进来。”周子舒冷冰冰的应了一句。

    温客行不得不佩服,这些丫鬟是如何做到如此聪敏能干的,这才刚穿完衣服,食物就恰好到位了。

    周子舒见温客行欢快的掀开被子想要下地,伸出手先一步按住了温客行的肩膀,沉声道:“你坐着别动,我给你端过来。”

    “哦。”温客行听话的躺回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