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林止渊问这个问题,一定是要找他麻烦。

    祁苑感觉脖子那边凉飕飕的,好像真得头身分了家,一抔黄土就是他最后的归宿。

    半晌,林止渊才接着问:“见到柳惊霜了?”

    祁苑感到后怕,合着他主子,是在试探他有没有说实话?联想到之前的训诫,祁苑不敢有所隐瞒,实话实说了:“柳园内发生了打斗,柳公子身受重伤,而陆艾,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林止渊仿佛没有听见前半句,又或者,他真得不会管柳惊霜的死活。

    但这和自己这个传话筒有什么关系?

    祁苑明白了,他主子是在考验他,于是一五一十地回答着:“对,不知去向。属下原本在找他,但听见尊上找我,就速速赶来了。”

    “让你盯着人,结果人不见了,你该当何罪?”

    林止渊又兴师问罪起来,可那嘴角带笑,折扇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叩击掌心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动怒。

    祁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心里越发古怪,便道:“属下甘愿受罚。”

    “好。”林止渊竟十分痛快,“那监视陆艾的活,就交给那只老鼠精去办,你负责接线便可。”

    祁苑一愣,他的主子,是不是在消遣他?

    没等他回答,林止渊笑意更甚:“你身手不凡,掺和进去,这游戏就不好玩了。”

    祁苑一听,这到底是夸他呢,还是怪他呢?他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干站着不动。林止渊又慢悠悠地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一不小心就玩死了。”

    祁苑如遭雷劈。

    他主子居然有儿子?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谁啊?难不成是陆艾?总不能是柳惊霜吧?我的老天爷啊!

    祁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震惊过了,上次这么震惊,还是上次——上次因为什么事来着?

    祁苑联想到林止渊对陆艾的反常态度,又莫名有种醍醐灌顶般的清明,原来,原来是这样?想让自己的儿子跟自己的情人好好相处,所以才强行将两个人塞到一处。但是自己的情人没有办法容忍自己儿子的存在,老父亲为了维护儿子,所以才说“再闹,就杀了你”?

    一切非常怪异,但又意外地合理起来。

    祁苑瞳孔都缩小了不少,他头一次在林止渊面前变得有点结巴:“是。属,属下明白了。”

    “明白就好,现在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