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旁人看来,这个姿势就是周非扬在亲吻穆溪,傧相们一时间发出了热烈的欢呼。

    常之恒眉心紧蹙,紧握着拳头,但此刻被无衣死盯着,也不敢做什么,只能别过脸去不看。以前,有时候他也无法理解他爹做的事,但从来没怀疑过。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不是没有疑惑,而是他不敢,也觉得自己不该去怀疑。

    想到被这群师弟们一个两个都看穿了,穆溪就心下不安,害怕周南受到连累。

    他低头看了看被紧握着的手,须臾,挣脱了出来。

    “事到如今,有一件事应该告诉你们。”这句话他是对着苏雨时和常之恒说的,“这门亲事,是师父和九悠女君早在我们出生时就定下的,所以今天的礼,迟早是成的。”

    面具之下,周南的表情凝固了。上一世怎么没有这种事?好事怎么都排到这一世了?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明白了穆溪这是在哄骗那两人,怕他们再闹事。

    常之恒如同听见了什么噩耗,表情一言难尽。苏雨时冷静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确认:“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穆溪将目光投向高堂之座:“师父和九悠女君现在只是昏迷了,待他们醒来,你们可以亲自求证。”

    苏雨时感觉到了穆溪话中有话,但没等他多问一句,无衣就起身大喝:“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赶紧闪开,坐后头去!别误了吉时!”

    听见“吉时”二字,傧相们又开始高声喝礼。最后,在并不自然的环境下,周南和穆溪被领进了新房。

    望着他们的背影,苏雨时拉了拉常之恒的袖子,小声道:“我们走吧。”

    常之恒还在情绪中,自然没明白为什么苏雨时要叫他走,不耐烦地回:“要走你自己走!”

    “不走就别走了,”无衣严厉的声音又响起,“这地下密室够大,谢延,给他们两间房。”

    苏雨时知道,他们撞破了这么大一个阴谋,无衣必定要防止他们出去通风报信。

    新房中,花烛红帐,暖光摇曳。

    房间很宽,是按着大宅子的样式布置的,一进门就能看见玄关处屏风下的千年血玉。在烛光的映照下,色泽更加血红。

    穆溪等傧相出去关上门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抬眸,就对上了周南的目光。

    周南还没开口,他就抢道:“我编的。“

    这句话没头没脑,但周南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知道。”

    穆溪怀疑他在敷衍,补充道:“我跟周非扬没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