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把弥勒和尚腰间的剑鞘解下来,自己佩上——你这剑挺好使的啊,暂且商借一阵,反正你自己百日之内,应该是用不上了吧。风赫然瞥他一眼,忍不住还要斗嘴:“不告而取谓之偷也。”

    “胡扯,读……武人的事儿,能算偷么?是借,是借。”

    唐丽语在空中穿梭了一阵,亦然落地,嘴里说道:“幸亏那些鸟妖不是一起来的,否则恐怕不易催破……可惜逃了一只……”

    黎彦超也道:“七个分身,才来六只,就不知道另一只何在了?”

    张禄咧嘴一笑:“它们本是同时出发,抵达此处却有先后,可见虽号分身,其实本事还是有高低之别的。”黎彦超皱眉道:“你因何而知?”

    张禄得意地笑笑:“我能看穿他们的心思……”

    六只鸟妖分了三拨抵达战场,前一、中三、后二。初战时不但张禄还没顿悟,就连黎彦超也尚且不会飞行,若是六鸟同时来攻,以四敌六——弥勒和尚不能算,就他一个没脑子地独起在空中,必然先遭围攻而败——胜负只在顷刻之间,或许张禄他们根本就没有临阵领悟飞行之术或者别的什么术法的时间。

    那么这些鸟妖难道不清楚力合则强,力分则弱的道理吗?为什么不肯一起上呢?方才张禄与数只鸟妖在空中对战,四目相对,意念便生,一定程度上窥看到了鸟妖的思想。他这才知道,敢情大鹏王七个分身也分高下,其首脑始终坐镇于后,只派了六只前来偷袭深谷幽涧。这六只鸟本是同时起飞,也该同时抵达,但不仅仅本领参差不齐,飞行速度快慢不等,而且就连心态也大相径庭——

    第一个到的,乃是抢功心切,外加生性鲁莽;最后两个到的,乃因途中起意去捕猎了一只数百年寿命的老龟,想在战前先补充一下营养……总而言之,这些妖物跟此世人类一样,都虽有组织,却无纪律,惯常各行其是。

    听了张禄的解说,风赫然不禁大惊——或者只是佯装惊恐——“那我心中秘密,是不是也被你看透了?!”张禄奸笑道:“不错,我在你眼中看到一名女子……”风赫然大叫:“闭嘴!啊不,闭眼啊!”

    当然这只是玩笑而已,随意窥探他人内心,即便在当初的口袋地球世界,那也属于不可原谅的恶行——这跟“不告而取谓之偷”是同样的道理。固然张禄此时悄悄放出意念攻击,就算不能把三名同伴看个底儿掉,挖掘一些浅层秘密还是不难的,而且三人未必就能察觉,但……有些事情,明知道无人知晓,也不应该去尝试,地球上对此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慎独”。

    张禄节操有限,但既然无关生死,轻易还是不会突破自己在道德方面的底线的。

    至于“女子”云云,所谓“知好色而慕少艾”,风赫然正当青春,心里要没有心仪的女人,哪怕只是自己性幻想中虚构出来的女人,那才有鬼了呢……

    黎彦超不理同伴之间的玩闹,沉声说道:“如今连败五只鸟妖,即便最后那只再来,或者逃走的折返回来,我等也不惧怕。只不知……三大妖王究竟哪里去了?它们究竟潜伏在何处,欲作雷霆一击?”

    唐丽语笑道:“张禄让咱们留一个活口,这不就派上用场了么?你们谁会刑讯之法?”

    风赫然说我来,于是一脚踩上那鸟妖的肚子,脚上微微用力,随即喝问道:“说,大鹏王今在何处?!”

    那鸟妖面上露出痛苦和哀恳之色,但一张嘴就只有“吱哇呱”三声,嗥叫了半天,竟无人能懂它的语言——倘若那真是语言的话。

    风赫然耸耸肩膀:“可惜家师不在,他是懂得些鸟语的……”

    黎彦超心中猛然一动,转过头去:“张禄,你来试试?”

    张禄心说早就该我上了,你以为我刚才跟你们描述从鸟妖意识中窥见的信息,都是白说的啊?才经大战,又得飞行之喜,看起来这仨同伴的心情激荡之下,智力有所下降嘛——还是黎大少最先清醒过来。

    于是迈步而前,半蹲下身,两眼直视那鸟妖的一对赤色双瞳。他当初以d&d系统的魔法分类与口袋地球的修仙之术加以比对,新构架了三大类别:一为防护系和塑能系,是指对能量的运用;二为预言系、惑控系和幻术系,是指对信息的掌控;三为咒法系和变化系,是指驱用能量或者信息,从而从分子或者更小的层面上改变物质本身。d&d系统里还有一个死灵系,貌似在口袋地球世界并无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