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从接到命令,立即派人来请董遵诲、解晖到他营中议事。等董遵诲、解晖一到营帐,李彦从立即找出舆图来,对两人介绍如今西部的局势。

    就听李彦从指着舆图说道:“现在尚洪迁兵败身亡,西部各讨逆军全都龟缩营寨,不愿意率先攻击,唯恐被逆贼们钻了漏洞。咱们虽然只有千人左右,却被枢密院委以重任,要以最犀利的进攻来搅动西部这一潭死水!你们两位都是咱们侍卫亲军马军都中有名的勇将,这次你们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

    董遵诲、解晖连忙行礼说道:“末将愿为大人驱使!”

    李彦从对他们的态度很是满意,就大声吩咐道:“我已经与史弘肇大人取得共识,你们两人各从侍卫亲军马军都中挑选五百士兵,队正以下军官,不必受各自营里约束,你们可自行调用。我自带百余亲兵,这才咱们合计出兵一千一百人左右。

    此次西征要展现我大汉侍卫亲军的战斗力,免得各地因为前几天步兵都的惨败而对咱们心存鄙夷,要通过咱们的努力,重建人们对咱们侍卫亲军的敬畏!重建人们对咱们中央禁军的敬畏!重建人们对咱们大汉的敬畏!

    现在是乾祐元年三月二十七日下午,一会你们就去整顿部属、整理行装,并从军械库领取甲胄、更换武器,从辎重库里领取口粮、豆饼等物资。这次军械库、辎重库敞开了供应,你们放心换装就是!咱们明天一早出发,为畜养马力,乘船逆流而上。虽然坐船多少耽误些时间,但能保持部队的战斗力,有利于你们完善编制,提高协同水平!就这样,这是令牌,赶紧去调兵吧!”

    董遵诲、解晖连忙接过令牌,恭敬地行礼告辞,这才离开李彦从的营帐。等行得远了,董遵诲悄悄碰了下解晖,低声问道:“这李大人什么来历,说话很有底气嘛!”

    解晖可是侍卫亲军中的老人,对军中的情况一清二楚,他笑嘻嘻地说道:“这李大人,表字士元,乃是汾州孝义人。据说他从小就习练武艺,先皇初领禁军的时候,他就投入帐下,颇受重用,担任左飞龙使,陛下登基之后就被提拔为恩州刺史,正是一门心思要报皇恩的时候!”

    董遵诲点了点头,“怪不得这么有锐气,想要在西部建功立业!这次咱们去西边可是要率先打硬仗,有没有好一点的兵士,多给我介绍几个!”

    解晖笑道:“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我解晖是什么人,哪次打架斗殴少得了我?……侍卫亲军里的好汉我最清楚!”

    很快,解晖就帮着董遵诲挑选出五百锐士,董遵诲任命刘庆义、刘大庆、马德海、张逸四人各为其中一都都头,自己亲领一都。值得一提的是,董遵诲在营里遇到一个老熟人党进。他过去是杜重威的随从,杜重威被杀之后,所部随从被分买,党进因为一身好气力被选入禁军,现在才刚担任伍长。董遵诲立即将他调入自己麾下,并任命他为自己亲信都的队正。

    反正要去西部展现禁军的威仪,军械库全面敞开的机会怎能不加以利用?乘此良机,董遵诲将营中所有将士的甲胄、骑具等装备都更换为最新制式,又命令部队从辎重库里狠狠搜刮了一批物资,这才心满意足地与解晖所部会合,踏上了西去的渡船。

    乘船西进,对董遵诲等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新奇,但对于解晖等旱鸭子来说,却依旧是折磨。就算是李彦从,也缩在自己的船上,不再发号施令。

    董遵诲却没有闲着,不断在所部渡船船队里转悠,上午在这艘船上,下午在那艘船上,让士兵们隔三差五就展开比武争先活动。凡是在比武中获胜的士卒,就能享受一天的单间、肉食,还有机会提拔为军官。

    另外,董遵诲还在军中举行“信任背摔”的活动,建立士兵们对伙伴的信任感和责任感。他麾下的士兵虽然都是些精壮士卒,但是却是从各营征调而来,彼此之间并没有配合。经过一系列比武和团队训练,士兵们这才熟稔起来,而且也推选出自己信任的下层军官,无论是凝聚力还是战斗力,都上了一个台阶。

    等到部队快抵达咸阳的时候,董遵诲所部已经如指臂使,训练有素!

    李彦从下令全军披甲,以最强的精神状态展现在咸阳。大家早就将甲胄打磨地溜光发亮,将刀把上的红缨以及自己脖子里的围巾洗得干干净净。等到达咸阳码头的时候,士兵们整齐有序地列队下船,外人一看就知道是一支士气高昂的精锐部队!

    赵晖实现接到消息,早就率人在码头等候,看到这支部队后连连点头,很是满意。李彦从上岸之后,也立即带着董遵诲、解晖两人上前行礼拜见,赵晖连忙让大家起身。

    赵晖对李彦从说道:“士元,你带来了一支精锐部队啊!有了他们,我可就有与敌军开战的底气了!”

    李彦从连忙逊谢:“大人过于客气,末将何德何能,居然让大家前来迎接,实在是折杀我也!”

    赵晖如今移镇凤翔,有着同平章事的加衔,所以李彦从才如此客气,要不然以他皇帝亲信的身份,又怎么会对普通的地方节度使另眼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