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那并不相信,他苦笑着说道:“前天我来这里,大帅就是跟汉军商议粮草;昨天我来到这里,大人是出门与汉军商议粮草;今天你还用这个借口来搪塞我,有意思吗?!”

    守卫很是生气,自己好心来提醒你,却被你妄自猜疑,活该你在此磕头磕成脑震荡,跪地跪成关节炎!

    此时董遵诲也率军来到了中军帐附近,大家看着往来的辽兵都在步行,害怕此地有什么禁忌被那辽军看出破绽,大家连忙下马,一边按着兵器一边往前走。

    这时述律那听到了动静,还以为是萧禹厥回营,连忙起身迎接。可能是跪得时间有点长,述律那踉跄几步,不由得跌倒在地。加上他身上穿得黑熊大衣,活脱脱就是一头笨重的黑熊!

    不但萧禹厥的亲卫们哄堂大笑,就连董遵诲他们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述律那耳朵突然一颤,打小耳力就好的他突然听到了那似曾相识的熟悉笑声,好像——上一次在战场上占尽上风的董遵诲就曾这般笑过!

    述律那看着董遵诲他们脸上蒙着的蒙脸布,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看着这五十余人各个手按刀柄,述律那更是心中大惊,他猛地前进一步,抽出腰间的钢刀就往对面“辽兵”的胸前砍去。

    述律那暗自盘算:如果对面这人果然是辽兵,他应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自己,就算躲避也会喊道:“这是误会吧!”而如果这角色乃是敌军假扮,他一定不能体会这委屈,肯定会傻乎乎找人给评理,而且,肯定会进行反抗。

    那“辽兵”却显然早有准备,不但后撤一步逃了开去,还第一时间从腰间抽出战刀进行反击,而那战刀的式样,正是董遵诲所部的制式武器!

    述律那大声喊道:“敌军突袭!敌军突袭!”

    周围的卫士全都傻了,这家伙这是在干啥?不但挥刀砍向了“自家人”,还在发布“敌军突袭”的虚假情报,他是不是得失心疯了?!

    紧张的曹铨见这敌将一语道破天机,几乎同时喊道:“突袭!”一边喊,曹铨一边指挥部队往前冲去。

    曹铨这么一冲锋,萧禹厥的卫士们全都反应过来,深感失职的他们发挥了120的功力,却还是被一一砍翻在地。

    董遵诲暗叹一声:国璋还是年纪尚幼,经不起别人的试探啊!事到如此,也只能强攻喽!于是董遵诲也带着十余人,抽出战刀冲向了中军帐方向。

    仅仅不到半刻钟,董遵诲就冲进了中军帐中,见中军帐里空无一人,董遵诲暗道一声不好,顾不得继续搜寻,立即退了出去。现在可是在辽军的腹心之地,如果在这里被辽军团团包围,那董遵诲所部就将面临全军阵亡的窘境!

    董遵诲几乎是恨透了出声示警的述律那,顺手夺过对面辽兵的一柄长矛,照着述律那的额头就抛了过去。

    述律那听到风声,来不及躲避,只是下意识地一偏头,那长矛就蹭着他的脸颊飞过,狠狠地扎在了述律那的肩头之上,将他死死地钉在地上。

    董遵诲见未能将他刺死,心有不甘,却也知道无法上前,他只能大声喊道:“上马,上马,立即突围!”

    听到他的命令,士兵们立即跳上战马,簇拥着董遵诲,就往来时大门方向冲去。

    辽军卫士自然不肯放弃对董遵诲所部的追捕,一面吹响示警的号角,一面牵出了养在草棚里的战马。可是战马刚从那温暖的草棚里出来,根本无法适应这寒冷的天气,打着喷嚏转着圈,就是不愿意上前。而听到示警号声的辽军兵士,看着全身辽兵打扮的董遵诲所部就有些迟疑,等他们反应过来,董遵诲早就带人策马离开,根本就不给他们追击的机会!

    示警的号角声越来越急促,可董遵诲他们却已经冲出了辽军大营,冲向了远处的大道。有五百余名辽军兵士仓皇骑上战马追了上去,很快他们就陷入了董遵诲所部的前后夹击,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