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催不着我,”戚白好像丝毫没有察觉樊快雪的异样,淡淡笑了笑,“你呢?家里没催吗?”

    樊快雪低头笑了笑:“我这些年跟家里关系不太好,他们估计都忘了还有这一茬毛病要数落我。”

    戚白也笑了起来,笑得肩膀微微耸动。

    抽完一支烟,樊快雪拉上窗户,两人一起往客厅里走,路过床尾的时候,戚白朝大床中央瞥了一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手臂摆动的幅度有点大,手指扫到了樊快雪的手背。

    就在樊快雪微微愣神的时候,他抬起手臂,指了指床对面的墙:“你现在还贴那种海报吗?”

    樊快雪对上他的视线,心底闪过一阵难以言表的悸动。

    戚白丝毫不回避他的目光,喉头滚动了一下,眼神直白地扫过他的唇角,又与他对视,眼神明火执仗,闪烁着某种明示。

    樊快雪觉得嗓子发干,静了一下,暗哑地说:“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他没有回避戚白的视线,定定看着他,试图望进他的眼底,但戚白的眼睛像是深渊,他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戚白忽然上前一步,手掌摁在他胸口,在樊快雪没反应过来之前,推着他后退两步,撞上衣柜,急促地在他唇角印了一个吻。

    干燥又柔软。

    樊快雪脑子里轰然一阵巨响,还没做出任何反应,戚白已经松开他,转过身,大步向客厅里走去。

    直到客厅里的大门重重关上,樊快雪才回过神,他下意识朝外走了几步,电视里的声音逐渐传入他耳膜中,他才猛然清醒过来,记起来戚白刚才对他做了什么。

    一时,他茫然地站在卧室门口,良久后,才看到戚白走得匆忙,大衣还落在那里,和他那一件并排整齐被放在沙发的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