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气力虽有力竭之态,却撼动了这块年久不移的巨岩,它以细微不可见的速度,终于升起了一个指节的高度,而云辰也察觉到这一点,这已经是他的极限,绝无可能再升高一分,他缓慢的放下巨岩,泄散紧绷的气力,以防伤到肌体。

    “嘣~~”巨岩落地,余力渗入大地,震的周围古树积雪坠落,云辰跌坐在地面上,大力的喘着粗气,面容格外喜悦,这一测量虽算不得力扛巨岩,但已是百人境极限,单论可比肩太古巨族。

    “传说太古巨族,血脉单缚肉身,在此道上,无人可出其左右,成年者一吼便可震落天顶日月星辰,无愧力极之称,没想到我本源束缚,竟不弱于此种族,倘若再以压制之法,破极而行,不知能否再创新高”

    这番心思,如要让外人所知,不知他人该作何感想,古来极尽一道,无不让万古英才黯然落泪、衔悲茹恨,实在太过艰难与辛酸,旁人只要踏足或接近便已享尽天恩地宠,耗尽诸多机缘,何曾再动过得陇望蜀的心思。

    因“极”之一字,含有道韵,是限、是终、是桎梏、是禁忌,乃是天道定下的一种规则,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诸古虽有不少才绝惊艳的妖孽,但能有此想法的百不存一。

    “破极而行、再创新高”本就是对天地的渺视,会落下厄运与灾祸,此路可通、是否成功,云辰遍寻古籍,也未看到有所记载,除了心中无敌之辈,常人无法有此心思。

    想通了各中险阻,云辰感到步履维艰,依旧坚定心中谨守的信念,誓要强于他人,他脑中默思那篇神秘的极尽指引,开始以人力压制己身,再行突破。

    “心者、万化之主宰、万象之始本,诸法之母根,结缔九极锁结,封一切之源路,让天心不侵,规网不缚……”。

    念着念着云辰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境界,身、魂越发空灵,心不蒙尘,忘却了一切事与物,他缚身、囚魂、锁灵、困源、竭力封尽一切可用之力,唯独让心畅游,明悟压制之法的真意,意图有所收获。

    伴着这种空灵心境,他纹丝不动,枯坐三日之久,任由天际日月轮转,雾雪飞花,他与周围的景象融为一体,恍如一副经久不衰的画卷,完美契合道法自然、顺应万物之真意。

    飘雪漫空飞舞,越下越大,如雨瀑般倾泻着,根本没用许久,云辰以被掩埋在积雪中,残留脸部露在外面,他还在未超脱那种心境,默默苦思那种破极之法。

    “雪?冰?”似乎是积雪越堆越厚的原因,云辰有些压抑,从那种心境走了出来,他粗长的睫毛被雪冻住,难以睁开,可却在此时,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明悟了冻结之真意,牢牢抓住了那一闪即逝的想法,想此为根基,尝试压制己身修为。

    “冻结应该不是一种形态,不止局限于水之道,可为枷锁、可为囚笼,如虚空凝结亦可为冻、时间禁锢亦可为冻,火焰不焚亦可为冻,那我冻结己身,是否可实现另立的压制之法”

    有了这般想法,云辰枯坐三日、悟法三日所积累的意念,终于了有了宣泄的缺口,他手捧一培积雪,以自身血气慢慢溶之,化成雪水,撒于身前清理出的地面中,慢慢观看液体在冰天雪地中的冻结过程。

    清澈的水液一接触地面,瞬间便石岩中的寒冰之力,冻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皮,云辰眸子紧紧盯住这滩水液,把其内部的情形,无限放大在心神中,一遍又一遍的重演。

    水液在凝固,也可以说在压缩,无数的小粒子紧紧拥簇,不再流动,由表层冻结到深层,固若金汤,浑然一体,此时的云辰又溶了一些雪水,淋洒在上面,看着前后两次水液,牢牢的冻在了一起,嘴角欣然的笑了,他似乎验证了心中所思,眸子越发明亮,如同两盏神灯般,照出璀璨无比的明光。

    “此法虽只是雏形,但可以尽力一试,不过弊端却也太大了,不能循序渐进修行,要找一处精气浓郁之地,力冲击,不然我压制不住境界的”云辰默默思量,忧虑着上哪寻找符合要求的地域。

    如今的灵安宝峰虽也属一派福地,有“天道赐福”,但底蕴尚且不足,灵气精元还不是太过浓郁,可纵观眼前也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选择。

    “对了!地脉涌泉,为我宗门宝地,那九道山泉,蕴着地脉中磅礴的水灵精气,再配合司徒前辈留下的龙江之灵的血精,应该可以”权衡一番后,云辰毅然选择了盗取山泉灵气,虽有损山泉根基,但日后还可弥补,可此番不走极尽,那才的修道一途的最大遗憾。

    有了这等选择后,云辰回到山门,取出那含有龙江之灵血精的白玉瓶,毅然的跑去那面积最大的一处山泉,开始冲刺破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