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抵达杨铭家时,早已等候许久的王冬从树荫下走过来迎接她们,满眼都是四个字:“等待救助”。

    “恬恬,你先别下车,我们去跟你婆婆谈一谈。”郁笑嘱咐着,将自己的对讲机放到郑恬恬手里,“我们会一直开启通话,你用这个可以听到全程。”

    杨铭家住在老式的矮楼里,只有六层,应该是早期分的职工房。楼体已被岁月侵蚀出痕迹,墙皮老化脱落,油漆也褪了色。

    楼前摆放的分类垃圾箱完全是摆设,各种垃圾混杂着被塑料袋包裹起来,堆放得杂七杂八,在高温的烘烤下不断发出腐臭味。

    让王冬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等待这么长时间,倒真是委屈他了。

    王冬紧锁着眉头,捏着鼻子在前头领路。郁笑和乔绵绕过垃圾箱,跟着一同走进了楼道。

    “阿姨,您好。”王冬敲开杨家的房门后,立马换了副表情。

    杨妈妈却对他并未施以好颜色,目光落在了郁笑和乔绵身上。乔绵冷清孤傲,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一看就不好相处,于是杨妈妈拉过郁笑攀谈起来。

    “哎呦呦,这个姑娘好看的呀!”她笑着招呼杨铭过来,毫不客气地撮合道,“儿子你看,这不比郑恬恬好几百倍。大明星挣钱多,长得又好,带出去有面子!”

    乔绵听了,暗暗骂着“脸可真大!”上前把她的手推开,看神经病一样瞪了这母子一眼:“这位女士请自重。”

    ……

    话题还未谈论完,几人就不欢而散。

    杨妈妈一直不肯让步,贬低人的话说得十分难听。最后还嚷道:“不同意我的意见就别结婚了!”

    郁笑听完,扬眉心想:“这感情好!”

    耳机里传来郑恬恬小声的啜泣,郁笑站起来看看坐在一旁从未出声的杨铭,深呼吸了一口气,不顾形象地怼道:“你们不就是为了恬恬的钱吗?杨铭你个妈宝男,吃软饭、酗酒,还家暴,你当恬恬什么都不知道吗?”

    摄像师傅嗅到了瓜的味道,立马把镜头转给郁笑。

    杨铭心虚地厉声反驳,站起来去捂镜头,而杨妈妈像个泼妇似的,骂骂咧咧地把他们轰了出去。

    ……

    郑恬恬从未对外说过杨铭酗酒和家暴,所以打算单独与郁笑聊聊。

    两人坐在车里,把车窗关严实后,将空调开到最大。白茫茫地冷雾从风口涌出来,把两人一身的火气都吹熄了。

    “易小姐,我想与你谈谈……”郑恬恬端坐在副驾驶上,强撑着冷静看向后视镜里映出的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