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说道:“你这是何意?”

    “千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必将自己困在以前的旧事当中,要知道只有爬的越高,我们才能过的越安稳。再说,那位崔大人太过优柔寡断,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一看便知活不长久,我们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闭嘴!”纪纲冷声喝道:“若在让我听到半句对大人不敬的话,我扒了你的皮!”

    庄敬被纪纲凶狠的目光吓了一跳,惶恐的说道:“标下失言,千户恕罪。”

    纪纲意味深长的说道:“庄敬,有往上爬的心不错,但不是谁都是你往上爬的垫脚石,一个不小心摔下来,便是粉身碎骨。”

    庄敬跟在纪纲身边已有两年,知晓其对付人的手段,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连声说道:“千户,标下发誓,永远为千户马首是瞻,绝对没有半分非分之想!”

    纪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庄敬刚才的那番话让纪纲看清了庄敬的为人,也对他起了提防的心思。像庄敬这种人是真正的小人,与这样的人相处要万分小心,但若是运用得当也是一把好刀。

    纪纲语气一缓,温声说道:“我知晓你的忠心,但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况且,皇上给我的差事是保护好大人,若我们私自暗查,便有越俎代庖之嫌,恐怕到时候留给我们的不是封赏,而是刽子手手里的那把刀。”

    庄敬心里不禁捏了把冷汗,说道:“还是千户考虑周全,标下被私欲迷了眼,差点酿成大祸。”

    纪纲看向大厅,呢喃着说道:“大人与旁人不同......”

    傍晚,徐增寿带着崔淼出发前往曹国公府,因两家相距不远,他们便徒步而行,而在崔淼的要求下,纪纲等人都换了便装。

    来到门前,门口的守卫见是徐增寿,连忙迎了过来,行礼道:“小的见过武阳侯,诸位大人。老爷交代,您直接进去便可。”

    徐增寿带着崔淼直接进了侯府,熟门熟路的来到李景隆常来待客的大厅,果然见李景隆正坐在里面喝茶。

    崔淼看向众人,说道:“纪大人跟着,其他人各行其是便好。”

    崔思雨不放心的叮嘱道:“大人,您的身子千万不能饮酒。”

    崔淼温声说道:“放心吧,本官心中有数。你们也找个地方用点饭,不必在这儿守着。”

    李景隆听到门口的动静,快步迎了出来,笑着说道:“增寿,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为兄真是想的紧啊。”

    徐增寿朝他眨眨眼,玩笑的说道:“李兄怕不是被夫人管得严,找不到借口出去寻欢作乐吧。”

    “诶,有欢同乐才好,没了增寿就没了乐趣。”李景隆看向崔淼,眼中闪过惊艳,说道:“这位是?长得这般花容月貌,该不会是哪家小姐淘气,女扮男装了吧。”

    不说崔思雨三人,就是徐增寿也不由皱起了眉头,一名男子被人用花容月貌来形容,本身就好说不好听,再加上后面一句,明显带着俯视意味的话语,就更不中听了。

    徐增寿刚想说话,被崔淼拦了下来,他语气淡淡的说道:“在下崔淼,奉召入京,调查应天府接连发生的命案。因贵府管家李胜是最近的一名受害者,故而过来了解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