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就是燕云帝,他年岁不过四十余岁,可精气神比身边才十七八岁的燕浩修还好。

    阿柒眼中顿时浮现极为复杂的情绪。

    她恨燕浩修不假,但是却不恨燕云帝,但同样也不喜欢。

    燕云帝在位几十年虽没有让大燕国力更加强大,可他却也没让这个国家闹出多大的乱子来,起码人人都还勉强有一口饭吃,自然不会铤而走险揭竿造反,让朝堂不稳,国家动荡,所以燕云帝顶多算是一个守成之君罢了。

    可前世,不调查清楚她父兄贪墨军饷真相,就力排众议拍板盖章定下她安阳侯府罪责的同样也是燕云帝,可以说,他是间接害了阿柒家破人亡的帮凶之一,阿柒如何能报以平心?

    功过不能相抵。

    阿柒心里自始至终都有一杆秤,以衡这人心与世道。

    阿柒在下面想得出神,台上的燕云帝则滔滔滔不绝地发表着自己的演讲。

    等到阿柒过神来,燕云帝正说完了所有,身边的考生们都听得心激澎湃,把手鼓得通红。

    阿柒也做了一下面子工程,鼓了几下掌。

    后面紧接着又上来几个,个个一幅志得意满的样子,开始夸夸其谈,但是说得尽是一些毫无营养的长篇大论,除此之外就是在拍燕云帝的马屁,说国库今年比往年丰厚了不少,百姓们都自觉感谢帝王之劳。

    阿柒也慢慢意识到,书院除了像鸿熙先生和云麓先生这种志在教书育人的先生之外,还是有一些善于虚溜拍马阿谀奉承的人的。

    阿柒听得烦,周围大多数也都差不多。

    可阿柒抬头往前看,商思咏坐的那几排之人无不个个衣着华丽,身份不凡。

    而他们旁边摆着一大堆水果糕饼茶水,任由他们吃喝。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那几排坐的都是家世显赫之人。

    偏偏商思咏这小子也不懂得享福,这些东西吃也不吃,惯是放在那里不动,就那么端端正正地坐着。

    阿柒坐在这里可谓度日如年,而有些人则乐不思蜀,悠哉悠战,再舒服不过。

    可又因为他们的身份,压根没有人来拦他们,反倒任由他们嬉闹玩乐。

    阿柒数了数还站在后台等着发稿的人,吓傻了眼,这么多人,按他们现在这速度,不知得说到什么时候。

    书院院长鸿熙先生也因为年事已高身体劳累,早早被人扶下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