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不过是再一次证明,这份“偏爱”不值一提。

    其二,就只有他自己了。来自身份高贵地位尊崇的“三日月宗近”的臣服。

    这把看尽世事浮沉的刀毫不在意地将自已压上了天平的一端:“那么,再加上一振三日月宗近呢?”

    唐云呼吸一滞。

    三日月宗近对审神者的反应视而不见,他站起身来,脚步柔和地走到房间中央,正对着审神者,姿态谦恭地跪坐下来,双臂一振,带有金色刀纹的宽大袖袍随他的动作平铺在地上,其上有莹莹清光若隐若现。

    绝美的付丧神微微侧着头,金色的流苏轻摆,几缕半长的发随穿堂而过的微风飘起,不经意间拂过淡色的唇角,几经留恋,又随风而去。

    三日月宗近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多好看,他也不介意将这份美彻彻底底展现在审神者面前。

    “吾名三日月宗近,是由平安时期的刀工三条宗近打造的太刀,天下五剑之一。曾被足利家代代相传,之后经由丰臣秀吉、北政所,收于德川。”

    这些人,每一个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赫赫威名,亦是他们,为三日月宗近的传说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千年辗转,三日月宗近三言两语便已道尽。话语间漫长时间沉淀出的那份刻入骨髓的风雅,在他地刻意张扬之下,让本就心有意动的审神者沉溺其间,不知不觉间伸出手去,想要触碰那张美到让人窒息的脸。

    三日月宗近随审神者的靠近抬起头,乖顺地主动贴上那只手,新月的眼眸中,倒映出审神者高高在上的身影:“我用这样一件珍宝,来换取鹤丸国永可好?”

    “好。”

    这一次,三日月宗近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足够了。

    唐云的指尖带上丝丝灵力凭空绘出几道符咒。

    灿金的纹路几番扭曲,变作一只金色的凰鸟,昂首长吟一声,振翅而飞,一头扎进三日月怀中,消失不见。

    “明天,我会让长谷部把东西送来。”丢下这一句话,唐云转身离开。

    三日月宗近颔首低眉,送审神者离开。

    一点灼热从他的胸前蔓延开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尖锐的疼。

    最开始,这点疼对体质特殊的刀剑男士来说还可以忍,三日月宗近甚至还有余力克制自己抿紧嘴唇,想着该怎么吓鹤丸国永一跳。

    渐渐的,仿佛有一把刀在心尖上慢条斯理地精雕细刻,每一秒,连呼吸都是一种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