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要的喜调的升曲,乐师们刚吹起来一个音,甚至都没有完整成调子,便戛然而止。

    突兀的筝乐刺挑在人的神经上。

    在场所有人都被连滚带爬滚指着外面鬼喊的宫人吓到了。

    但没有人敢说话。

    扫积雪的宫人似乎跑了一路累极了,又惊吓过度,他的腿像面条一样软,脸上鼻涕眼泪撕裂。

    到殿门口几乎是匍匐爬着进来的。

    一时之间殿内鸦雀无声,静得针落可闻。

    都快要拜堂了,虽说今夜死的人多,但在这时候忽然打搅过来,不知道伫立在那,脸上沾着血如同修罗一般男人,会如何处置这个不懂事的宫人。

    怀乐公主?

    傅忱听到那个名字短暂耳鸣了一瞬。

    谁?

    那小结巴吗?她怎么了?她又怎么了?她来了?

    傅忱打了个冷颤,怎么又听到有人叫梁怀乐了。

    他都要成亲了,为什么她不来都有人提到她的名字。

    生生要他不好过是不是,他摆脱不了她了是不是。

    不是让她滚远点吗?她怎么又出现了。

    他说过了啊,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她都哭着跑出去了,阴魂不散了吗,非要在他身边转转。

    傅忱脑门突突得疼,疼得他快要死掉。

    他明明都要好了。

    一有人提到梁怀乐这三个字,他耳边就响起她的声音,她蹦蹦跳跳跑过来的身影,她一直跟在她后面,看不见她时,都能听到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