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的脑子不太够用了。

    小黑蛇被容淮一剑砍落,它残喘着,毒涎滴到地上,发出了丝丝拉拉的灼烧声。苏婵正在它的眼前,它极力扬起前半截身子,目光冰冷且狠毒地盯着她。

    苏婵:……她学炼丹有屁用,都自保不了!她该听敛之的,练剑!这时候一件劈开蛇,夺么帅气!

    苏婵:“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你是不是想要你的鳞片,我给你。”

    苏婵快速扯掉绳子,捏住洞给小黑蛇看:“在这,我还给你,你们放我们走。”

    小黑蛇的身子更直了,高高扬起,像是随时会砸下来的铁锤。

    它冰冷地、湿腻地靠近,初时极慢,突然一扑,獠牙拉着毒涎丝张开,咬上了面前的人的胳膊。

    滴答滴答,流出的血是红色,落到地上,立刻变成黑色的。

    苏婵捏着鳞片的胳膊还在举着,白生生的似一截美玉。

    滴血的胳膊,是与大黑蛇缠斗的容淮的,他来不及,以身替她挡了小黑蛇的利齿。

    那是冲着苏婵脖子咬的,若不是他挡得及时,苏婵可能去掉了一条命。

    咬住了容淮或者苏婵,对小黑蛇都没有什么差别。

    小黑蛇死死咬住不松口,将容淮叼起来摔打,容淮反握昆吾,再一次劈了下去。这一次,小黑蛇身上的鳞甲尽数崩去皮开肉绽,痛得松开了口在地上打滚。

    容淮扯破了衣服做绷带,干脆利落缠上去,既防止失血,又防止毒蛇扩散。他沉着且冷漠地做着这一切,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绑好绷带,他又道:“婵婵,后退躲远些。”这次的嘱咐比刚才多了些。

    苏婵没有听容淮的。

    她是想知道容淮是谁。

    可是不管容淮是谁,他教过她,是她认定的师父。他为了她来到这里,一次又一次保护了她,她怎么可以懦弱呢。

    她要保护他。

    苏婵再次举起了鳞片,问拼命挣扎的小黑蛇:“你想要吗?”

    小黑蛇苟延残喘地挺直脑袋,它在看到属于它的七寸鳞,像公牛看到红布一样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