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绾妍指着地上的黑熊,问孙嘉泽:“孙二表哥,这头黑熊是你招惹的?”

    孙嘉泽颔首回道:“是我们遇见的,绾绾表妹,既然你们也一起将其猎杀,那这只黑熊我们就分半吧。”

    此言一出,跟在他身后那两个官家子弟怔了下,这头黑熊不是他们猎杀的,对半分这不是占秦姑娘与温大人的便宜?

    “对半分?”秦绾妍轻笑,“孙二表哥,这还没到晚上呢,怎么就开始做梦了?”

    孙嘉泽闻言,当即就皱起眉头,面色不虞地问:“绾绾表妹,你什么意思?”

    秦绾妍轻嗤一声,含嘲带讽地反问:“孙二表哥,你们没能力猎杀一头黑熊,还要去招惹,惹得黑熊受伤后发疯,四处乱跑,险些伤了人,我还没让你为此道歉,你竟还好意思跟我提要对半分?”

    两名官家子弟纵然没说过半句话,听了这话,都忍不住脸红。他们自诩能文能武,想杀了这黑熊是不假,但没想到最后只是伤了黑熊,还让它差点伤及无辜,心中也羞愧。

    但有孙嘉泽在前,现在也轮不到他们插嘴,成国公府是太后娘娘的娘家,而永宁侯府是晋阳长公主的夫家,两家的孩子有争执,他们还是保持沉默,看形势说话比较好。

    孙嘉泽被她这一番讽刺,恼羞成怒:“绾绾表妹,你说它伤人我们也没瞧见,怎知你说的是否属实?这黑熊是我们先遇上的,你们不过是截胡了。”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阵寒意来袭,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微微抬眼,就看到一旁默不作声的温彦宸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那道目光冰冷彻骨,令人心底发寒。

    他心下一颤,忙移开目光,心虚得不敢与之对视。

    秦绾妍听了这话,脸色一沉,质问道:“按照孙二表哥的意思,必须要我们受伤才能证明我说的话属实?”

    孙嘉泽听后一愣,他们毫发未损,他是真不信他们曾经遇险。这个表妹素来霸道惯了,不过是想把这头黑熊据为己有罢了,猎到黑熊,在皇上面前也能得脸。

    他身后的一名青年适时插话:“嘉泽,不过是一头黑熊,你们莫要伤了表兄妹的情分。”

    经他提醒,孙嘉泽也知道争论下去就是自己理亏,刚要顺着台阶往下走,但温彦宸却帮他把台阶撤了。

    “绾绾,孙二公子的教养就如此,你跟他理论这些是无用的。”

    温彦宸目光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姑娘,语气地格外的温和,但话中的讽刺意味十足:“你难道忘了?半年前,太子殿下组织的赛马围猎,孙二公子就想跟你一个姑娘家抢一只狐狸,现在他会跟我们抢一头黑熊,那再正常不过了。”

    经他提起,秦绾妍猛然想起当时的情形,当时孙嘉泽没得逞,恼羞成怒之下策马往树林深处走,还招惹了野蜜蜂,蜇了一脸包。

    她视线落在孙嘉泽脸上,现在这张脸上还有些痕迹,遂笑问:“孙二表哥,当初跟我抢那只狐狸,被蜜蜂蜇了一脸包,现在还留着印子,这教训还不够?”

    那两名官家子弟听罢,也下意识往他的脸上望过去,他们都知道他被蜜蜂蛰了,但没想到是因为这样才被蛰的。做哥哥的让着妹妹是应该的,这跟妹妹抢东西,着实令人不齿。

    孙嘉泽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朋友面前揭他的丑事,登时恼羞成怒:“绾绾表妹,温大人,请莫要扭曲事实,当初那只狐狸分明是我先看到的,我都让给你们了,你们还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