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个少年走来,他低着头慢慢走来。

    顾鸿峥看过去,他微微眯起凤眼。

    只一年不见,这孩子又长高了一些。

    他穿着翻领束身衣衫,锦衣华贵,没什么异常。

    就是太瘦了,许是孩子挑食,人清瘦不少。

    他走来拜见舅舅,道,“是我不愿出来相见,太子舅舅莫再怪齐王府迎接有失,错在外甥不懂事。”

    顾鸿峥也不说废话,直接拿出书信道,“你母亲把信交给我的时候,我就在想,她真够狠心,现在,我却发现她做对了,还不如一字都不写,你说说,舅舅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以致让你避而不见?”

    慕庭炎垂着头,有些无措,不知该说什么?

    萧馠雪顶着肚子走过去,她走到孩子身边说,“炎儿,别怕,他是你舅舅,他来看看你,你是晚辈,怎能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

    慕庭炎认错,“对不起。”

    顾鸿峥让人过来,“你母亲写给的信,拿去吧。”

    慕庭炎依旧垂着脑袋,他迟迟不动。

    萧馠雪让他过去。

    慕庭炎顿了一下,他走过去。

    顾鸿峥让人把信打开,并且大声朗读出来,“以免外人觉得,你母亲跟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当北齐做了个小人,偷偷教着你一个小孩作恶。”

    顾鸿峥把话都说开了,慕席宏的脸色很干。

    慕庭炎听话的打开书信,信上内容不多,只寥寥数笔,附了一首《短歌行》:

    人初生,日初出。

    上山迟,下山疾。

    百年三万六千朝,夜里分将强半日。

    有歌有舞须早为,昨日健于今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