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一个红灯前停下,风云先生突然转换了语气,低声问:“ly,你今早有没有看到秦老?他昨晚也住在西子湖酒店。”

    “没有。”

    “估计他还没睡醒。他昨晚实在是喝多了。又是高兴又是烦心的。”

    “是喝多了一些。”

    “昨晚,我在外厅看到秦公子进来了一会,当时你正在小隔间里跟秦老谈事,他走进去小隔间后不久,我便听到秦老大骂了他一顿。”风云先生顿了顿,扭头看着ly,有些不安地问:“秦公子对你是不是有所冒犯?”

    ly淡淡地说:“没事!他只是喝多了!说了几句不合时宜的话。秦老训斥了他几句后,他便离开了。”

    “唉!那小子真是死性不改!下次遇到他,我也会亲自警告他,叫他放规矩些!”

    “多谢!不过,那只是一件小事,我并没把它放在心上。”

    许信成坐在后排右座,从那里,他看不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ly,但是,他还是察觉到ly的语气和声调中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波动。

    昨晚,当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她脸上的神色只有一点点波澜,而且,那波澜犹如轻羽点水,瞬息无痕。

    现在想来,他真地是太佩服ly了,在那样的时候,在情况那么紧急的关头,她竟能始终心静如水,处之泰然。其实,她当时的状态,和她当时做的事一样令人感到惊讶不已。

    “你对秦老的家事应该不是太了解吧?”

    “不了解。我也不便了解。”

    “没事!秦老是很豁达的。我和秦老已经认识快20年了,我们不时都会聚一聚,喝几杯,聊聊家常。我对他还是很了解的,他对好友是可以没有任何隐瞒的。下次和他见面时,你可以了解一下。总之,我想说的是,秦公子如此纨绔,是有原因的,希望你看在秦老的面子上,原谅他。”

    “每一位家长都不容易。不过,对于秦公子的无理,我真地完全没放在心上。”ly稍微停了停,说:“再说,秦老已经向我道过歉了,他还找来白酒,连着自罚了三杯。”

    “ly,你的气度真地是太不一般了,我非常佩服!”风云先生停了停,又转换了语气,轻轻地叹道:“唉!秦老为了这个不孝子真地是遭了不少罪。他待会醒来后,又要遭罪了。这次的罪,恐怕比以往所有罪都要大。秦公子昨晚喝醉的报道,你应该看到了吧?”

    “是的。”ly还是淡淡地说。

    许信成知道,关于秦公子醉酒出丑的报道,ly肯定更不会在意,但这事在他看来,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他承认,在看那些报道时,他的心中有一种快感,这是一种看到邪恶终于受到应有惩罚时产生的快感,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这种快感是一个问题,像秦公子这样的人,如果不受到社会舆论的谴责和声讨,那才是有问题,有大问题。

    风云先生又叹了一口气,说:“秦老醒来后,看到那些报道,肯定又会雷霆大怒,估计这次够他气上十天半个月的了。这次和之前不同,这个风波,他即使花再多的钱也摆不平了。而且,更糟糕的是,有些报道,还把秦老也牵扯进去了,说他教子无方,说他任人为亲,说他封建,说他明知儿子是那副德行,还硬是想把他扶上位等等。这对秦老本人的声望和名誉都会产生非常坏的影响,进而对他的公司产生非常负面的影响。

    这次的报道,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无论是传播渠道还是传播方式,都不像是一般的八卦报道。依我的判断,那些报道的背后有可能是秦老的某些竞争对手,他们应该是借此事大肆炒作,借此打击秦老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