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不是少时的父母,我不会和你们多说。”警察局局长平静地看着众多家长,无视他们怪异的表情。看看秀英父亲,警察局局长轻轻摇头:“普通民众用不着我局长出面,除非是有可能造成很大影响的事件。显然少女时代被骚扰,就属于其中一种。”

    摆手打断徐贤母亲的话,警察局局长笑着:“不用急,我已经在这。该说的该做的我都会对你们说对他们做。其他的不提了,现在我只讲一点专业方面的东西。我做了警察三十年,也是从普通刑警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治安管理整治罪犯,有一个问题摆在民众和警察面前,不止是韩国,在全世界都无解。”

    看着众多家长,局长询问也是自问:“是什么?警察永远只能在案件发生之后才去处理,而民众希望的是案件别发生。”众多家长有些恍然,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局长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富家公子,转身无奈开口:“不提什么背后势力和钱权交易,只为了让自己能再升职进入警视厅,我也想抓他们。但是这是对于我自己而言。可是对民众来说呢,他们只有犯罪了我们才能抓他们。如果真的犯罪,抓了他们你们也一样经受了损失。有些是可以承受的,有些……不可以。”

    jessica父亲皱着眉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可是不能怕受到伤害。就要忍着承受吧?难道就没有能制约他们的了?”警察局局长点头:“有。但绝对不是你们。也不是我们警察。”指指身后的公子哥,警察局局长笑着开口:“这样的人物,类似的也好。如果哪天你们看电视新闻播报,说某某大人物被警察检察院抓走了,别以为就是警察或检察院找到的证据将他们绳之于法。能对付他们的,只能是和他们相等权利的人。或者和他们一样坏,或者和他们不同阵营。”

    对着秀英父亲,局长无奈看着众人:“别信世上有什么公理,这个社会只有利益。能让你看到的美好都是掩藏复杂的表面。也许你一辈子都碰不到什么不公平,那也只是你碰不到而已。”见众多家长都神色异样地消化着他的话。局长没给他们太多时间。

    “现在说说这个案子。好,你有录音。我们可以抓他。但哪怕他们承认威胁和恐吓了,但是起诉控告他们,也不可能将他们怎么样。仅仅是恐吓和威胁。没有造成多少实际伤害,你们觉得会判无期徒刑之类的?”

    林梦九皱眉摇头:“我们当然不会天真到这种程度。”警察局局长不置可否:“目前来看,面对他们,你们想通过警方来解决就是天真。军队都能随意调动,暗藏的力量有多庞大,你们尽可能去想象。我将他们因为恐吓和威胁罪关个一年半载,等他们出来之后呢,你们觉得他们会就这么算了?”

    yuri母亲慌乱着抬头:“那,那怎么办?”“只能找同等实力的人去和他们对抗……比如名劲是吧?”权赫俊将母亲拽到身后,看着警察局局长询问。警察局局长点头:“别有情绪。现在我让你们自己说。如果你们是我,用你们想象中最公平的判罚,要怎么对待这几位威胁你们女儿的公子哥?”

    挥手打断jessica父亲:“别提五年十年或无期徒刑,那不现实。你们就算不是警察也该明白仅仅是威胁和恐吓判不了这么久。”看着众多家长询问:“怎么样?如果是这样的程度我能做到,你们也不会说我和他们勾结偏帮吧?”

    见他们不说话,警察局局长接着道:“之后呢?受了处罚,关个一年半载,他出来之后就不是犯人了。我们不能约束他任何行动,禁锢他的自由。他也和你们一样是普通公民,享有公民的权益。而我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你们。如果他们报复。你们承受得了吗?”

    看着要说话的林梦九,警察局局长摇头:“想好再说。你说你能承受,他报复我们就抓他。比如你们女儿真的被他抓起来绑架了,甚至侵犯了。而你们也被他们找人打伤或杀害,反正事情没发生之前你们体会不到那种恐惧。所以别冲动,想好再决定。”

    金孝渊母亲看着警察局局长。轻声笑着:“您到底是哪头的?感觉像是他们找来软化我们的。”警察局局长失笑:“我没让你们放弃抵抗,只是告诉你们找警察对保护你们抵抗他们,不现实。报警抓他们就是想避免承受伤害。可是如果伤害产生了,报警抓他们难道就能让时光倒流?”

    停顿一下,警察局局长看着众多家长:“而且还有个问题你们要明白。警察抓人要讲证据的,不是你觉得是谁伤害你我们就替你惩治他。要证据确凿才可以。今天你们有机会站在我面前,对我讲述他们恐吓你威胁你们的恶行。那是因为他们不在乎这点罪名,也不认为仅仅是这么两条罪能把他们怎么样。可是如果真想对付你们,至少他们站着的这几位,本人是不会让你们抓到把柄的。我只是个警察局局长,照比他们家里的背景差得远。可是官僚一点说,喝咖啡有秘书帮我倒,警服有人帮我洗,坐车有人帮我开,仅仅一句话就能封住汉城一块区域的路。有权利有身份的人,和民众标志性的区别是什么?就是做事不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出了纰漏不但不需要你自己扛着,有人会上赶着自己就将漏洞补上。”

    指着身后的几位公子哥,警察局局长叹口气:“这里有一个算一个。几亿几十亿在眼里都不在话下。扔出钱砸得别人替他做事。犯下死罪逃走也值了。还会牵扯到他身上?你觉得可能吗?替死鬼有的是。穷人还是最多的。要多少有多少。”

    众多家长的心情可以用跌宕起伏来形容。从初始的找警察帮忙,到后来觉得看清事实找韩名劲,再到无法接受立字为据又碰到警察,甚至是汉城全大韩民国警队最高长官在面前。可是也已经让他们再次认清形势。

    说的对。你们报警抓他们,能抓多久?出来之后继续纠缠报复你们,你们受到伤害能承受吗?不能的话报警再将他们绳之于法,能抓到他们让他们承认是自己做出的事?见众多家长一时有些茫然,警察局局长看着权赫俊:“不过这个孩子说得对。我刚刚讲的那些特权,不管是找人帮忙做事,还是砸个几亿几十亿。这几位公子哥加起来都比不上名劲xi。如果要想一劳永逸,还是要请求他帮忙。”

    见众多家长回过神,却表情怪异地不说话。警察局局长表情疑惑:“是有什么隐情吗?当然,你们不想说也可以不说。我该告诉你们的也都讲完了。如今怎么做你们决定。控告他们威胁恐吓,我现在就可以带他们回去协助调查。”

    警察是他找来的,而这位局长又抛开官话和他们讲了这么多实话。权赫俊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建议,但是还是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他。然而等警察局局长听完所有前因后果之后,表情有些怪异。此时他也才明白,到底今天这一出算怎么回事。

    他也不是没有过别的女人,别看年纪大了,私生子就有两个。可是有谁知道?有谁会管?只要自己位置坐得稳,别给对手可趁之机,就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他也了解了那位大人今天这一场到底是要达到什么效果和目的。

    此时他突然有些后背发冷。这样的秘辛被自己知道了,不会……不会有危险吧?只是转瞬间他又回味过来,那几位富家子弟一定是他找来的,那所有这一切,归根结底就是给眼前这几位家长看到并且相信的。那自己……不如就帮到底吧。

    故作恍然地样子,警察局局长旋即有些惊讶:“就这些?为什么你们不能接受?是不相信名劲xi?!”众多家长互相看看,一时有些为难。秀英父亲无奈开口:“倒也不全是。只是觉得……觉得有些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