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斯特依言坐下来,他当然不会忘记这里,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美尼斯的地方,每一次美尼斯和他放下君臣推心置腹时,都会约他在这里。

    但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一次不一样。

    “礼斯特,你跟我多久了?”美尼斯任由鱼食从指缝中漏出,鱼群因此聚集在他的阴影下。

    这个问题对于礼斯特来说,无需思考,“五年有余。”

    美尼斯用指尖清点水面,莲池因此泛起道道涟漪,原本聚集在一起吃食的鱼群也受惊而散,“达舒尔跟我多久了?”

    三年前,美尼斯尚还不是上埃及王,对卡尔纳克发动征战时,遇到了被弃城而逃的叛军丢在尼罗河西岸的达舒尔,他当时尚有一息,王上便救下了他,为了不耽误行军进度,命礼斯特留下照顾。

    但达舒尔伤的实在太重,礼斯特愣是三天三夜衣不解带,才保住了达舒尔的命,所以他也记得格外清楚,“三年了。”

    这也是为什么达舒尔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的重要原因之一。

    美尼斯却始终没有正过身子看他,“在我的印象里,你和达舒尔从未对我有所隐瞒。”

    隐瞒…

    礼斯特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王上,臣…”

    美尼斯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相信你对希拉康坡里斯的那个人和蝎王权标有关并不知情,所以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去哪里。”

    希拉康坡里斯城?蝎王权标?

    突如其来的信息让礼斯特有些疑惑,但他现在面临的问题显然更棘手。

    他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如果他说出为什么去希拉康坡里斯城,那么白樱就会暴露,但蝎王权标事关重大,必然和尼克托里斯有所关联。

    在这个节骨眼上,美尼斯知道那件事,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礼斯特调整了一下表情,故作轻松的回答道,“王上误会了,臣只是想说,自己从未对王上有所隐瞒,至于希拉康坡里斯城的事情,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日常行程罢了,如果这也算是有所隐瞒的话,臣甘愿受罚。”

    美尼斯听完他的话,终于是转过身来看向礼斯特,而他的语气,也已不如方才温和了,“哦?是吗?”

    面对美尼斯眼底渗出的寒意,强大的压迫感和这肯定的质疑,礼斯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开口去坚持自己的说辞。

    空气中的气氛陷入了僵持。

    直到少女的声音破空而入,“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