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说的话,都是骗你的,小狐狸从未和男人交.媾.过,他就是个极其单纯的小傻子,一心只想好好爱你,可是你呢?你是如何对他的?你只把他当成了婊.子,如今护不住他,就来杀我泄愤,重央,你活该!”

    浮止期待从重央脸上看到痛苦悔恨的表情,但是却没有,男人的脸上平静无波,就连猩红的眸也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他的生命似乎只剩下杀戮。

    “你为何不能看我一眼?我那般爱你,我的爱,一点都不比小狐狸的少,我也很爱你啊,重央,你为什么眼里都是小狐狸,就连认为他人尽可夫,也不愿意放手!”

    浮止的话没有停过,带着深刻的怨恨和蚀骨的妒意,又恨恨道,“就是因为你对我不理不睬,所以我才更要欺负那只小狐狸,你来杀我啊,反正你杀了我,小狐狸也活不过来了。”

    不知是他的那句话,激起了重央的狂化,重央赤红的眸扫来,里边满是浓烈的杀意,手起剑落,几千多道剑气汹涌而来,将浮止的皮肉不停切割,一开始他还能叫嚣,后来便只剩下求饶,不断地哀求,却没有得到丝毫怜悯。

    酷刑结束时,重央冷冷地望着地上的一滩血肉,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离去。

    天道的刑罚从未停止,只要重央行走到人间,便不断有雷刑落下,在他身上留下血痕,但是重央似乎成了一个冰冷的杀戮工具,从未将这些伤放在眼里。

    此时他坐在紫薇阁最高的瓦檐上,远远望去,能见到天香楼燃起熊熊烈火,目光所致,能看到唐老板和唐二娘在烈焰中挣扎的狰狞面目。

    “渺渺,一切都结束了。”他低声说道,一瞬之间,化作了白龙,飞上了九重天。

    那些守门的护卫跪倒在地,高声喊道“恭迎帝君飞升”,他没有给一个眼神,只是匆匆往藏宝阁而去,抢走了其中的聚魂鼎。

    “渺渺,为什么不行呢?”

    重央脸上有绝望,猩红的眸映着塑成的肉身,修长的手指抚上少年绝美的侧颜,聚魂鼎能重塑肉身,聚拢魂魄,但是为什么,他招魂百日,却始终没有找到渺渺的魂魄呢?

    “也罢,渺渺,我不会放弃,若你不想见我,我便等。”重央语气无奈又宠溺,如同面前冰冷的尸体是活着的一般,轻轻地将唇印在少年苍白的额头上。

    帝君重央堕魔三百多年,那三百多年,人间几乎变成了炼狱,重央带着那具美丽的尸.首踏遍了大好山河,他抱着少年轻飘飘的身体,带他看遍风光,而在路上遇到的碍眼的人,冷着脸杀了便杀了。

    就算深深阖着眼睛,云渺的长相也依旧惹人觊觎,总是有多事的人朝着重央怀中的美人看来,随后一刻,那人便眼珠滚落到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而死。

    人们害怕极了,便将重央称为鬼阎罗,避之不及,人人生畏,甚至在民间有各种流言传说四起,重央从未在意,直到有一日他抱着云渺行至了一个庙宇。

    那庙宇是新建起来的,装饰都很新,那些虔诚的信徒在见到重央的那一刻轰然分散,仓皇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重央并无在意,许多时候,若是那些人没有冒犯到他怀里的人,他是懒得抬眼的。

    自从云渺死后,他的世界便是一片沉寂,除了怀中的少年,没什么可以激起一丝波澜,他的心脏就像一片死寂的湖。

    可是今日,却十分奇怪,他竟有了一丝好奇,赤红的眼眸望着“狐狸庙”三个朱红大字,唇角极其僵硬地一勾,和狐狸相关的事物总能引起他几分温柔。

    轻轻一推,红色的大门便“吱呀”一声开了,这是一间翻新后的庙宇,神像前的桌子摆满了供奉的瓜果,有袅袅的青烟从香炉香炉上升起,此时有微光从玻璃窗上射入,落在神像白皙的指尖上。

    重央感觉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眼神闪烁,他心里隐隐有一种猜测,却不敢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