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又摇头:“那盛如意,也不是要落你的脸面,她这次差点要你的命!”

    盛明歌脸色一白,止不住的后怕,一直以来,她在这后宅之中顺风顺水,哪里遭受过这样的危机。也是盛如意那个贱人,害得她脸面全失,盛明歌垂泪道:“母亲,母亲,她害女儿,母亲你快杀了她。”

    侯夫人拍拍她的手:“明歌,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投鼠忌器?盛如意……”

    侯夫人想起那双清冷澄澈的眼,“盛如意没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她胆大、心细,还不怕被我报复,这意味着她的反击将不计后果,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盛明歌听自己母亲居然夸盛如意,先是不可置信,再是一妒,母亲才教训了自己,就夸盛如意,她娇怒道:“母亲,你是觉得我比不上她?”

    侯夫人一愣,明歌是她的女儿,却没她的半点沉稳,她未来若是嫁入太子府,可怎么面对那些局面?如果明歌有盛如意的一半,她也不用担心她。

    但这话,侯夫人不可能说给盛明歌听,她道:“你才是娘的女儿,娘怎么会觉得你比不上她。你的美貌、身份、家世胜过她十倍,她再如何,也不过是歌姬的女儿,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改变局势?”

    盛明歌这才脸色稍霁:“那母亲还不帮女儿杀了她?她可差点害死女儿!”

    盛明歌依偎进侯夫人的怀里,绞着自己的头发,侯夫人疼爱地看着她,目中又闪过一道深沉的杀意:“她居然敢害你,母亲绝对不可能让她活在这个世上。”

    “只是,明歌,盛如意之前在府内一直藏拙,这么多年,母亲居然没发现府内有一个心智手腕这么了得的庶女,我们了解到的她不过是她刻意营造的表象。而她在暗处,对我们的了解却真真切切,她算准了我们每个人的心思,才在这几次争斗中死里逃生。”

    对侯夫人来说,盛如意就像蔚蓝海面上的一块冰山,看起来,露出海面的只有一角,吹着海风看似无害,但是在海水底下,却不知藏了多少杀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今后我们对盛如意,也得先摸清楚她的真实性格和深浅再动手。一定要一击必中,若再被她脱身,就是对我们的大不利。”

    盛明歌闻言,心中却不是特别服气。

    这么多年,宣平侯府的后院安生太久,母亲大权独揽,也没有了曾经的锐气。要她说,盛如意这人不就是多点花花肠子,母亲这么高看她,不过是太小心。

    盛明歌记得有一句话,乱拳打死老师傅,对待盛如意同样如此,要是当断不断,才会受其乱呢!

    她假装听了侯夫人的话,重新闭着眼假寐。

    待侯夫人安置好盛明歌离开后,盛明歌马上起身,她吃了野山菌的余毒还没清干净,脑袋还有些晕眩,但也提起笔来,给自己的手帕交写信过去。

    她看着纸上那娟丽的字迹,心满意足地吹了吹,她的朋友都是些高门嫡女,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压死盛如意,盛如意有什么?

    盛如意清冷的眸光正看着面前的老嬷嬷,身后的莺儿端着一个托盘,红色的托盘木纹自然,最中央处放着一个秘色的碗,薄如蝉翼、晶莹剔透。

    以那老嬷嬷的眼力,当然知道那碗的不凡。这碗身颜色犹如夺了千峰之翠,似剔透的明月染了一江春水,正是瓷器中顶珍贵的秘色瓷。当然,最吸引人的还不是这秘色瓷,而是盛如意亲自煮的粥——连昔日太子风璟都赞不绝口的粥。

    这么些日子,盛如意天天都会带着亲自煮好的粥来看望老夫人,无论风雨,一日不辍。坚持一日、一周尚且不算什么,可是这月余,盛如意都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