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从高处坠落,砸上青石,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花羡鱼在滴滴答答的水声中睁开眼睛。

    她揉着脑袋,撑着手肘坐起。刚一动,后脑勺的剧痛,伴随着满目的眩晕感,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花羡鱼摸了摸,摸到满手的血。

    “血!”花羡鱼惊叫着,满面惨白,缩到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后面。

    山洞里都是她的回音。

    花羡鱼好半天反应过来,那血是她自己的。

    花羡鱼睁大眼眸,一双清澈的杏眼里堆满无辜和茫然。她半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人吗?”花羡鱼从石头后面,小心翼翼探出半张脸,声音微微颤抖。

    没有人回应她。

    花羡鱼害怕极了。

    任谁醒来后,发现自己满头是血,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会感到害怕。

    “有没有人?”她一步一步往外挪着。

    苍白的雪光,透过洞口,照出昏暗的山洞。

    山洞空荡荡的,一眼能看到底。无论花羡鱼怎么问,自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的声音。

    没有人,她大胆地走了出来。

    花羡鱼站在洞口,借着天光,看清自己穿的是一身破烂的红裙。虽然破,料子质感上乘,花朵的图案是一针一线用心绣上去的。

    这样的衣裙,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

    她是个有钱人。

    她伸出双臂。十指纤纤,肤若凝脂。养尊处优的一双手,恰好证实了她的想法。

    遗憾的是,指间有凝固的血痕,肉眼可辨别得出,是利器割裂留下的伤痕。伤口很新,应当是近日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