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什么玩意?

    要那玩意干什么?

    景娴“……”

    她不懂了。

    有南渊为他撑腰,这太子之位,必定稳如泰山,他怎么会这么说?

    还有,她不是已经被指婚给他了吗?他不是答应将太子妃之位给她了吗?为什么她会不是他的妻子?

    她脑海中飞快地思量,难道平日里那些无微不至的温柔都是假的?

    或者,他有了新欢,所以淡了旧情?

    以景娴那个塞满了后宫争斗、儿女情长的脑子,完全不能理解温卿墨这浅浅淡淡一句话到底蕴含了多少玄机。

    她偷眼看着温卿墨的针线,正小心翼翼地穿过锦缎,细细绣着翠鸟的羽毛,指尖温柔,如轻触情人的脸庞。

    在比你更聪明的男人面前,既然不懂,那就不能装懂。

    就如同撒娇,有时候能换来更大的宠爱,有时则换来更大的耳光。

    所以,安静和温顺,一定远比质问他的良心,更能让男人回心转意。

    这是景娴在宫中学来的御夫之法。

    她这个不得宠的公主,活得远比凤乘鸾、容婉那些高门大族的千金小姐,要艰难得多。

    她甚至连谭秀儿都不如,至少那京兆尹的女儿,腿断了,老父亲还替她在金殿上争了一争。

    可景娴若是哪天突然死了,丢了,没了,只怕景曜一个眼泪疙瘩都不会掉。

    “墨,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景娴小心翼翼站起来,这时,外面竹林中又是一声董美兰的惨嚎,吓得她腿一软,慌忙扶住门框。

    “嗯,乖。”温卿墨终于停了手中的针线,抬头看她,露出一如既往温情脉脉的笑意,“公主最近身子一直不好,该吃的药,还要按时服用,莫要叫我担心,早点回去吧,改天我会去陪你选几套花城宴上穿的衣裳,要最好的。”

    他手中丝线打了结,轻轻一拉,指尖拈过,那线就果断地断了。

    “墨,谢谢你。”景娴小心地向门口挪了挪,“那我先回宫了,你……,这里光线不好,你还要注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