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蹲下来,认真陪她干这种傻乎乎的事。

    凤乘鸾也老老实实蹲下来,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

    “干什么?”

    “给你胡萝卜……”

    她惨兮兮的眼神,向他告饶。

    阮君庭便有些傲娇地将那胡萝卜接过,狠狠戳在雪人的脑袋上。

    以后,再有什么鬼主意,要提前告诉他。

    她杀人,他递刀。

    她毁尸,他灭迹。

    绝不能再让她一个人单干。

    雪,越下越大,花园中,一高一矮两个雪人,高的是凤乘鸾堆的,矮的是阮君庭做的。

    两个雪人,一个披了猩红的大氅,一个盖了红色的轻裘,面对面而立。

    高的那个,微微低头,胡萝卜向下,长长的鼻尖,轻轻地碰到矮的那一个的胡萝卜鼻尖。

    就像是一个轻吻了另一个。

    “冷吗?”阮君庭将凤乘鸾的两只手团在掌心,送到嘴边,替她呵气,搓了搓。

    两人发间的雪,几乎将头顶染成白色,就像她靴子上的那对白头翁。

    凤乘鸾望着他认真替自己暖手的模样,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是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沦陷了!

    情之一字,可能是海阔天空,也可能是万丈深渊。

    如果对于蓝染的所有情,都是依赖,是执念,是报恩,是求而不得。

    那对眼前这个人,她是真的好怕,是将一颗心捧出去之前的不安,是将自己彻底交出去的紧张,还有害怕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