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颈很修长,微微抬起的时候就更迷人了,白皙颈侧的微青血管脉络都清晰可见。可能是经过自己刚才一通作弄,此刻游无咎衣衫略有些不整,还卷起了些许边边角角。

    凛苍索性就趁着师父在捧碗猛喝的时候,又悄悄通过混沌雾化,伸出两条触手一样的小雾蛇,一边一个,吊着他本来交错的衣襟给他悄悄掀开了。

    此刻甚至能看到游无咎那白皙的腹部和胸廓下位置都在轻微前后抖动,连带着薄薄的细腻白肤都有了些微弹轻晃,就连那“咕嘟咕嘟”的声音在此刻更是胜最美妙的天籁——

    可偏偏有人不长眼,在此刻嘟嘟囔囔解释个没完,干扰他聆听师父喝粥的声音——

    凛苍嫌这玩意儿喘气都惹人烦,便微抬了下手,四五道冰棱突发毫无征兆地暴涨入此人口腔里,由于凛苍一直在分心陶醉地听师父进食的声音,等他留意过眼前这东西连一点鸟叫都发不出来时,才发现那冰棱已带着浓重的血刺腥味,从他的嘴巴,捅穿了后颈。

    凛苍微垂了垂眼,心道可真是便宜他了。

    不过照他那个德性,估计也想不出来师父的十条优点。

    由于凛苍的这种冰封效果是能连带魂魄都一起碎掉的,就图一个干净省事。但先前为了给这医修留个可喘气的余地,没有封全,此刻这货又死的太快,故而一缕魂识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此刻像个虚透薄影一样,从这具尸首上微抬了头,扭成一个直下反上的直勾勾看着凛苍的角度,面容依旧痛苦狰狞,由于嘴里塞满了冰棱,他含糊不清又泪流满面的,不知在反复嘟囔些什么——

    凛苍便好心一点点将这冰棱从他嘴里凌空牵引了出来。

    他终于听清了这一魂仿佛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执念,还在原地梗着脑袋反复来去:“游无咎、游无咎到底是谁啊?十条优点,我为什么要说游无咎的十条优点?他到底是谁啊?!!!”

    “他好可爱的。”

    凛苍现在像是觉得有个能陪着自己说话,或者能单方面听自己说一说的倾诉对象也不错——

    这个,他曾在阴暗潮湿的养病地窖里练出来了,趴在那暗无天日的地底,受着那不时就会灼出来的烈火焚痛之时,凛苍就特别想找个人说说话。

    说他没有被抛弃,游无咎才不会不要他。

    所以他对着每一块阴冷潮湿的砖说,对着药经里每一个看模糊的字说,对着冰棱上每一次滴化的水珠说。

    说的多了、念的久了,喊的疯了,就好似空荡地底均有广亮回音,它们便统统回传给自己——游无咎不会不要他,自己没有被抛弃。

    他当然要很爱自己了!他还能爱谁?!他要是没了我,他还敢爱谁?!

    现在真有人能听自己分析分析师父有多可爱了,凛苍一时还有点不舍得眼前这个也疯了、痴了、或傻了,就这么顶着一头一嘴血的魂魄,画地为牢一样在这厅桌一角绕来绕去,走不出这一道执与怨的屏障。

    “他……”凛苍还担心这一缕魂魄绕的太快,动作幅度过大就会消散的太快,还不及过去冰封住这个魂,让他老老实实听自己说,分神看了下虚空里游无咎的样子,就发现师父已放下粥碗,正一边伸着小舌头舔着嘴唇,一边似是发现自己衣衫被打开了,不过估计没想明白刚才怎么开的,可能是早上没系紧罢?就下意识重拢了回来,想系——

    “撒手。”

    凛苍忽然冷冷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