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郭曼一愣,没有想到她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刚想说“能去哪里,当然是太极殿了”,可话还没有开口,她就意识到昨夜欧阳冥很可能没有在太极殿里睡,要不然她也不会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了?

    郭曼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她,除了一脸的嚣张与挑衅,眉眼间好像多了一抹春色,难不成,昨夜欧阳冥去了储秀宫把她给睡了,所以她才如此的有底气来这里堵自己并毫无顾忌的挑衅,也是,欧阳冥可是天子,天裕的大佬,有他做靠山,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了这种可能,郭曼心里一阵钝痛,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这就是承诺不会接新人更不会碰她们的男人,这才多久,就爬上了别的女人的床,果然男人的嘴世上的鬼,都是不能信的。

    柳氏见郭曼沉默,更嚣张了。捂着嘴只是阵娇笑,笑的花枝乱颤,等笑够了,才略显神秘的说道:“姐姐猜出来了吗?一定猜出来了,对不对?姐姐这样聪慧,一定猜到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大的一些,接着说到:“昨晚皇上就睡在了储秀宫。姐姐,这下,你要不要喝下妹妹的这杯新人茶呢?”

    郭曼向来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即使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也能不动声色,她挑起嘴唇,冷冷的看着她,不屑的说道:“不就是被个男人睡了吗?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就这么想被男人睡?”

    “你……真是粗鄙。”出身于百年医药世家的柳氏没有想到郭曼会说出如此粗鄙的乡野俚语,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涨红了脸嘴唇抖动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可她很快就想起了她此番前来的目的,她是为了气郭曼而来,怎么能反过来被郭曼的三言两语给气的失去理智呢,于是她悄悄稳定心神,准备再说几句刺痛郭曼的话,可她还没有开口,郭曼就伸手将她拨到了一边,然后吝啬的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就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柳氏没有想到郭曼会动手,反应不及的她被推了个趔趄,幸亏儿茶和山茶反应迅速,伸手扶住了她。等她重新站稳,郭曼已经头也不会的走了过去。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柳氏的心里更恨了,凭什么?凭什么大家都是女人,她就可以活的那么肆无忌惮,而自己却要谨小慎微?凭什么自己心心念念都要得到的恩宠她却可以如此的不在意?

    郭曼的身影消失了,她伪装出来的嚣张与初受雨露的娇羞也消失了,她的眼里盈满了泪水,并顺着她的脸颊缓缓的流淌了下来,冲乱了她脸上厚厚的脂粉。泪眼朦胧间她好像又看到了今早欧阳冥看到自己时的反应。

    欧阳冥多年养成了的生物钟是非常精准的,他每天卯时初起床,梳洗后简单的吃点东西,然后穿上龙袍去上朝。今天他也是这个时辰醒来了,他脑子虽醒了,但宿醉加运动过度的身体还没有醒,感受到怀里温热的娇躯他下意识的认为是郭曼,因为他的脑子里还残存着她昨夜笑语嫣然的模样,所以他紧了紧手臂,将怀里的娇躯抱的更紧了,同时也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准备再好好的温存一下。

    进宫后她离皇上虽然近了很多,只要自己用心,几乎每天都可以或远或近的见他一次,可像现在这样近的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她不舍得时间在睡梦中白白的遛走,

    她一遍又一遍的不知疲倦的细细描绘着,乐此不彼,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不舍的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下,待皇上起床的时候才好有精力伺候他。她刚闭上眼睛,就感到脖子下的手臂动了动,将她抱的更紧了,同时额头上还传来了他嘴唇的柔软与温热,心下欢喜,用最娇柔动听的声音轻轻的说道:“皇上,您醒了。”她已经做好了被皇上怜惜的准备,可等了半天除了脖子下的手臂变得僵硬如铁外没有其他的反应,她奇怪的抬起头想看看皇上到底怎么了,可刚抬起头就撞进了一双饱含愤怒的眼睛里,那双眼睛曾在自己的心里出现了千万次,有平静的,有冷淡的,有温和的……有许许多多的情绪,可唯独没有愤怒,在她还没有想明白这愤怒代表着什么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脱离了那梦寐以求的温暖怀抱,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随后一床薄毯落下,遮住了她布满青紫痕迹的身躯,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刚才还温存的心上人,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她居然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厌恶,没错,就是厌恶,他,厌恶自己吗?此刻的柳氏止不住的浑身颤抖,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更或者是被震惊的,总之,她的身体在冰冷的地板上、在微凉的晨光中不住的颤抖着。

    “来人。”欧阳冥冰冷的声音在外间传过来,门随即被打开,紧接着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刚过卯时。”

    “替朕更衣。”

    “是。”

    然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再然后就是他离开的脚步声,以及他的叮嘱声,“封锁消息,此事绝不能让皇贵妃知道。”

    “是,皇上。”

    依然半躺在地上的柳氏现在更冷了,可这一刻,她忘记了寒冷,只记得此刻的羞辱。凭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跟自己?她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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