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还没有到手,欧阳冥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他的吻又狠又急,仿佛要把郭曼咬碎吞进肚子里一般。这种急不可耐的样子郭曼认识他这么多年也好像只见过一次,那是在什么时候,好像是自己从金陵回京后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一次。好像也不是,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着?真的想不起来。郭曼一走神,“缘念”就自动关闭了。可同时欧阳冥夜发现了郭曼的不专心,他停下来,把头从郭曼的脖颈里抬起来,直视着她茫然放空的眼睛,慌张的同时也在心里暗暗自责,刚才的自己是不是太鲁莽了,吓着了她?然后松开对她的桎梏。退后两步,低声说道:“对不起,我……”

    郭曼的心神渐渐的回归,他看着欧阳冥自责的样子,皱眉,心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何向自己道歉,是为了刚才的强吻吗?这样说来,他追来不是为了要亲手了解自己?”想到这里,郭曼长长的松了口气,只要不死就好。这倒不是因为郭曼怕死,而是因为现在的她更惜命了,为了三个孩子她也不能死,自古有后娘就有后爹,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守护着的好。

    欧阳冥见郭曼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心头一松,刚想说什么,就见她皱起了眉头他就闭了嘴,神情关切的看着她,而后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可同时他心头的疑惑却加深了,他特别想知道郭曼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能让她的神情不停的变换,还能让她整个人做出如此过激的反应,他想问,可他不知道郭曼会不会对他说真话,他情愿不知,也不想被人欺骗,特别是她。

    “你没事吧?”终究是欧阳冥打破了平静。

    “呃~我没事。”彻底放松下来的郭曼没有把刚才的强吻事件放在心上,她反应过来问到:“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对于她的要求他总是无法拒绝。

    郭曼点点头,转身就要去开门。

    “等一下。”他想到了什么,赶紧喊到。

    郭曼皱眉,回身望着他,以眼神询问“怎么了,要反悔”?

    “咳~”欧阳冥轻咳了一声,偏过头去,轻声说道:“你的衣服。”

    郭曼低头一看,脸一红,立马伸手将衣服整理好,同时暗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衣襟都被扯开了居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回到朝阳宫,郭曼把今天在御书房的事细细的想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无疑的,她今天的作为把皇室宗亲和那些大臣得罪了个遍,不过,她不后悔。

    这些天来,郭曼一方面让夏荷查流言,一方面收集各方的流言,企图从这两个方面下手找出有关流言的散布者的线索,可一直都没有什么结果,今天让那些人查流言的散布者以自证清白,一方面是为了给他们找点事做,省的没事来找自己的麻烦,二来也是想借助他们的力量尽快的找出幕后真凶,这件事已经严重的影响了自己的日常生活。

    郭曼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房里,细细回想自己第一次听到流言及最近收集到了信息,企图发现点同一往不同的东西来,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她决定换个思路,因为她突然想起了一以前从书上看到了的一句话,那就是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由征兆的,而这次流言的征兆是什么呢?

    她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从后往前一帧一帧的闪过,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也是在这个地方,自己也是坐在这把椅子上,而对面的那把椅子上也坐了一个人,他当时说的话让自己感觉很奇怪,他说“有时想想,我还是非常怀念与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特别是在郡主府住的那一个月,是我最常怀念的时光。”当时他突然说这话,自己虽觉的不妥但也只当他感慨时光飞逝,现在想来,那段日子有什么好怀念的,跟自己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恰恰是他人生中最黑暗、最屈辱的时刻,那段日子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从高高在上的世子落进罪臣的泥潭,身无分文、寄人篱下,还要定时去金吾卫报到,这不是最屈辱的,最屈辱的是在“去”和“来”的路上,那些曾经不如他的人、巴结讨好他的人特意等在必经之路的两旁,肆无忌惮的落井下石讥讽他、侮辱他,那些话如刀子一般纷纷插进他的心里,可他却若无其事的走在自己的身旁,现在想来,当时的他一定恨的要死,他是同自己一样将别人的侮辱、讥讽、践踏都默默的收集起来,发酵成养料让自己变的更强大、再瞅准时间给那些曾经侮辱自己、讥讽自己、践踏自己的人以致命一击吗?

    如果事情真如自己想的这样,那他为何要说那句话呢,是为了降低自己的防备?还是……故意说给某人听?而这个某人又是谁?是朝阳宫里的人,还是外面进来的人,看来是得好好的查查了。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仇,这是你报复我的方式吗?不得不说,够狠,干净利落,杀人于无形。

    但真的是他吗?

    郭曼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过了良久,她还是决定与他见一面,无论是不是他,都要问清楚。于是她从书桌里掏出一块令牌,唤来夏荷,说道:“你去打听一下,现在楚皇在哪里?如果不在宫里,你出趟宫去见他一面,请他无论如何也要进宫一趟,就说本宫有重要的事要找他。”

    “娘娘,这……不合适吧?”夏荷有点为难的说。

    “怎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