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王点点头,郭曼接着说道:“你刚才都说了,前朝皇帝昏庸无道,民不聊生,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忠于前朝,去拥立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做这种掉脑袋、诛九族的事?毫无胜算的事为什么去做,还不如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也算是给自己的丈夫留下一条血脉。”

    这个时候郭曼才真切的感受到什么是母爱,才明白母亲临死前为什么请求国师将自己远远的送走,因为活着,平安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至于把自己送往异时空,应该是国师的个人行为,就为了那什么让自己感受更多的狗屁理由。

    秦王沉思了一会,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可这前朝余孽四处做乱之事又怎么解释?”

    “有两种可能。”郭曼说道:“一是,真的有些神经病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拥立娃娃和新朝作对,打着灯笼去茅房——找死;还有一种可能,”说到这里,郭曼停顿了一下,定定的看看秦王,一副想说但又不知怎么开口的模样。

    秦王见郭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到:“有什么话你直说,这里只有我们三人,说的话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有什么问题,我一力承担。”

    见秦王如此说,郭曼说道:“那好,我就直说了。其实第二种情况才是最严重的,就是新朝之人假借前朝太子遗孤之名,行祸乱朝纲之事。”

    “此话怎讲?”秦王、晋王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只注意到这事是从前朝太子去世不久开始的,没有注意到前朝太子去世的那年也是当朝皇上登基的那年。皇上登基之路是一帆风顺的吗,有没有劲敌,有没有不服皇上登基为帝的?如果有,他就可能会是幕后黑手。我们那儿有一句话:只要你过的比我好,我就受不了。就算不能至你于死地,也多少给你找点麻烦,让你过的不那么顺遂。你们仔细想想,前朝余孽都是在什么时候活动频繁的,应该能找到蜘丝马迹。”

    秦王点点头,“好,回去后我就让属下去查,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如果真是皇室中人做的,相信父皇觉不会姑息的。”

    “王爷,如果真有前朝余孽呢?万一真有前朝太子的遗孤活在世上,你们会怎么做?杀了他吗?”问出这句话,郭曼内心紧张不已,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这个……现在我不能回答你,得看父皇的意思。父皇以仁孝治天下,如果前朝太子遗孤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危害国家社稷的事,相信父皇会对他网开一面的。”

    郭曼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秦王接着问:“你怎么会想到是有人假借前朝太子遗孤之名的事么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在我的那个时空的历史上也发生过前朝余孽祸乱的事,后来查证是有人假借他人名义,为自己谋取私利而已。所以在你说有前朝余孽的时候想到了这个可能。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当然有帮助,而且帮助还很大?以前我们老是追查前朝的事,忽略了本朝之人,所以持续了二十多年也没有取得什么进展,原来是方向错了。郭郭,谢谢你,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我一定上书父皇为你请功。”说完,起身朝郭曼作了一揖了。晋王也站起来,学着秦王的样子也作了一揖。

    哥俩郑重的样倒是把郭曼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还礼。

    “两位王爷客气了,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了一种可能性,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还是要查证清楚才能知道。”

    “那是当然,我们一定会仔细查证清楚,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这件事真与前朝太子遗孤无关,相信父皇一定会还他清名,并给他一定的补偿。”

    “还有补偿?”

    “是啊,你不知道,父皇与前朝太子曾有过一面之缘,两人相谈甚欢,直到大战前在战场上遇见才知彼此的身份,可战争一触即发,想说什么也已经来不及了,这也成为父皇一生的憾事,后来前朝太子战死,也是父皇力排众议以亲王之礼安葬在前朝皇陵。如果得知前朝太子有遗孤在世,且没有参与危害国家社稷之事,肯定不会为难他,对父皇来说多少也是个安慰。”郭曼对秦王的话只是笑了笑,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与当今圣上还有这么一件往事,深感意外。

    后来三人又聊了一会,主要是秦王和郭曼在交流彼此的看法,晋王坐在一边旁听,偶尔插话刷一下他的存在感。期间李嬷嬷进来换了两次蜡烛。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可聊的了,郭曼适时的打了一个哈欠,秦王见郭曼面有倦色,于是开口道:“夜深了,我们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