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一呆,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看神经病的眼神,不可思议的说:“你就是为了上屋顶看月亮才像驴拉磨一样一圈又一圈的来来回回的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走?”听晋王一口气说完这么长的句子,中间有两个比喻还夹杂着AABB这种形式的成语,郭曼简直惊呆了。转念一想,十一二岁的年纪,在现代应该上四五年级,也没有什么出奇的。人家是皇后嫡子,基因好,授课老师是太师这一级别的泰山北斗,更是平常。只是这比喻有点不太对呀,不,是太不对,怎么能把自己比喻成驴和苍蝇这两种生物呢?刚想反驳回去,可又转念一想,没必要呀,即使赢了也没有什么好处啊,人家是王爷,皇帝爹皇后娘再加上一位未来的皇帝哥哥,这靠山像喜马拉雅山脉似的峰峦雄伟,波澜壮阔,谁也撼动不了呀,再来一句:怎么你敢反驳本王。郭曼就得乖乖认怂啊。

    所以郭曼只能一脸无辜茫然,双手一摊的道:“要不然呢,你以为我在找什么?”

    晋王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又看看房顶,轻蔑的冷哼一声,“这能高多少,想登高赏月还不简单,明天你铭哥哥带你去摘星楼。”

    “摘星楼?听名字就很高啊!”

    “那是,摘星楼是整个京都最高的地方,站在上面可以俯视整个京都。怎么样,想去吧?我可告诉你,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

    “那我们能上去吗?”

    晋王暼了郭曼一眼,转身,双手后背,仰望星空,一副高人风范,可说出的话就没有那么高了,“把‘吗’去掉。我们当然能上去,再叫上五哥,我们一起登高赏月,绝对没问题。”说的那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啊!

    郭曼撇撇嘴,心道叫上你五哥才是能上去的关键吧。

    想起今晚哥秦王分开时的情形,郭曼建议道:“要不我们别叫你五哥了,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好不好?明天下午,我们先去房屋中介看看,完了去逛街,在外面吃晚饭,到晚上再去摘星楼,我请客,怎么样?”

    “去房屋中介干嘛,交给下人去就好了。想要什么东西让下人直接给买回来就行,保证东西是最好的,再说了,外面的饭菜有御厨做的好吃?”

    我去,真是王爷,甩手掌柜当的这么顺手!郭曼决定在以后的日子里给晋王好好的上上课,让他知道劳动人民是如何生活的,体验一下普通民众的艰辛生活。

    “王爷,你知道什么是自力更生吗?”

    “自力更生?什么意思?”

    “简单的说,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麻烦别人。”

    “本王什么事都自己做,养那么多的奴才干什么,不养他们,他们吃什么,穿什么,怎么养家人?”

    “他们可以种地,做工,做小生意啊。”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是我们强让他们来做奴才的吗,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因为家里实在养不起了,为了免于饿死才卖给人贩子的,卖身银子可以养活家里人,卖掉的孩子也能活,这样有什么不好?再说了,如果他们做的好,还可以放还奴籍,重新做回良家户籍,他们的家人或他们自己也可以自赎其身。土地兼并严重,很多人没有地可种,做工和做奴才大同小异只是名声上好听一些,做生意要交赋税,也没有那么好做。”秦王从院门外进来,边走边说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走到郭曼面前,定定的看着她,严肃说道:“这里不是你们那里,没有那么多的平等。你现在是在这里,要想生活的好,就应该遵守这里的规则。”

    “他们生活的不好,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卖掉自己的孩子,无地可种,难道不是你们当权者的错,是你们没有治理好这个国家。这和规则没有关系,你们俸天下养,就应该让他们衣食温饱,难道不对吗?”

    “我们当然想治理好国家,也一直努力的去做,可我们需要时间。天裕皇朝刚建国不足四十年,前十多年都在打仗,就是现在与北边的北雪和南边的南慕也不时的有纷争,再加上前朝的余孽四处捣乱,百废待兴,经过这二十来年的休养生息,也取得的一些成绩,最起码不用异子而食。”

    “异子而食?”这个可怕到丧失人性的词郭曼只在书上、电视上看到过,亲耳听见还是第一次,震惊的无以复加,踉跄的上前两步,抓住秦王的双臂,抬头紧紧的盯着秦王的眼睛,问道:“真的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

    秦王似是对郭曼的反应感到奇怪,诧异了一会,但还是解释道:“当然是真的。前朝末年,奸臣当道,哀帝昏庸无能,亲小人,远君子,弄的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纵使前朝太子天纵英才,可也独木难支将倾之大厦。北雪南慕伺机而动,侵犯边境;各地流寇打家劫舍。那些年战火连天,哀鸿遍野。先帝顺应天命,号召天下英才,破旧立新,建立新朝。虽实施了一系列的新政,可毕竟时日尚短,旧弊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