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该怎么办,还找吗?”只把肩头以上的位置露出水面的侍卫中的一个朝暗一喊道。他的喊声惊醒了陷入万分自责中的暗一,他看着平静无波的河面,又看向岸边或浓密或稀疏的树林,说道:“你们先上来吧。”大家依言上了船。他看着其中的一个人说道:“十一,你去城里找胡大人,向他借点人手,搜查一下两边的树林。”

    “是。”十一领命而去。

    “其他人吃点东西继续找。”

    “是。”

    暗一没有随大家去船仓里吃饭,而是走到昨晚郭曼待过的屋子,他不知道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只想进去看看。来到后见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上面没有署名,他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请你不要责怪暗一。显然这是给太子的。可就是这一句话,让暗一冷漠的心起了一丝的变化,主人在临走的时候还想着给自己求情,跳河之前还给自己说“对不起”,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这是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可她既然知道她的离开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为何还要走,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为自己而活”。这跟“自私”又有何区别?应该是有区别的吧,只是他一时分不清楚。

    暗一提笔给太子写了一张便条,将郭曼离开的事说了一遍,同时也请罪道:属下知道自己罪该万死,请太子给属下一个机会,让属下继续寻找娘娘的下落,弥补过错。写完后唤来鹰隼,让它将消息带给太子。而自己则在这里继续寻找郭曼的下落。

    三天后,太子的船到了。太子上了这条船时,就见到暗一正跪在甲板上以头触地,说道:“属下罪该万死,有负殿下重托,请殿下责罚。”

    太子看着明显的瘦了一圈的暗一,说道:“起来吧。”

    “殿下…”

    太子没有听他说下去,问道:“她住在那个房间?带本宫去。”

    “是。”

    暗一带着太子来到了郭曼居住过的屋里,说道:“娘娘也是坐这条船离开京都的,当时住的也是这间房间。”

    太子在桌边坐下,自然也看到了桌上的信,他打开看到后心里苦涩,心道:“连一个下人你都担心特意留言给他们求情,为何对我却连一个字也没有留下?”

    “将那晚的情形详细说一遍,不许露掉一个字。”

    “是。”暗一将那晚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请罪道:“是属下大意了,请殿下责罚。”

    一月不见,蛊惑人心的本事越来越强了。太子如此想着重新拿起那张纸条,看着它说道:”她都说不要责怪你了,本宫还怎么责罚你”。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她……真的有身孕了吗?”

    “是,有两家医馆都诊出娘娘有了身孕。”

    听到暗一肯定的回答,太子将目光转向了窗外,他看着船外的河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发出耀眼的光芒,心道:难道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吗?过了良久,他看着跪在面前的暗一,郑重吩咐道:“从现在起,你的主要任务是寻找娘娘,并把她安全的带回来。有任何的消息及时通知本宫。记住,是在暗处悄悄的找,她有了身孕,千万别吓着她。”

    “是,殿下。”

    吩咐完太子就乘船回去了,而暗一也开始了他的寻找之旅。

    外面的太子伤心难过,暗一辛苦自责,而“缘念”里的郭曼也不好过,孕初期的反应折磨的她几乎怀疑人生,吃什么吐什么,而又不能不吃,每次肠胃里翻江倒海,每次吐的撕心裂肺,每日强忍着恶心吞下每一口饭菜时,她都感慨母亲的伟大,不过,再苦再难的日子终究有过去的一天,孕期满了三个月,反应就渐渐的小了下来,日子好过了很多。当然这段时间郭曼也没有白白度过,她又进一步发现了“缘念”的不合理之处,但就是这些不合理之处给郭曼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丰富的色彩,也让她对未来的单亲母亲的生活增添了一丝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