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归眉头深深皱起,无奈说“娘,就是心疼您在外头过的苦,我这里才问案呢,好好的寻人令,如何就成了通缉令了,荞荞也将将到了,换的前县令夫人的衣服。”

    “是不是哦?”崔归娘将信将疑的看向穆云荞,见她衣服确实不合身,脖子上隐约还可见有伤,心上又泛起心疼,顿时脸一沉,有些耷拉的眼皮都睁开了“娘也要看!娘要看着你怎么给娘报仇的!”

    “婶子,这个不是报仇,叫……叫”他一时间想不出词来,扭头看向崔归。

    崔归深深吸口气,头一次对自家娘生出无可奈何的担忧,心里也生出了给他娘长点见识的念头。

    他思考的时间里,穆云荞已经撇撇嘴说了“秉公办理!”

    崔归趁她娘琢磨秉公办理这个词,心思有些偏的时候,忙哄道“这呀,就是给您讨个公道,您先去休息,回头结果出来了,我让人去告诉您,可行?”

    他娘看着他,考虑着要不要答应,扭头却见穆云荞好生生的站在那里,觉得似乎不太对,想要说什么,却被崔归连哄带扶的带出去了。

    崔归将他娘交给屋外的士兵,仔细叮嘱好后,转身回来,脸上的表情又沉了下来,如同结着冰霜一样。

    士兵们期待的会发慈悲的崔将军,并不出来。

    他从穆云荞身边走过,大袖扫过她的时候,轻轻捏了捏穆云荞的手,带着安抚的意味。

    但显然穆云荞没有被安抚住,她只是形势不如人,暂时隐忍罢了。崔归也已习惯她娘的说话风格,没有想过在这样的场合,被骂做狐狸精有多难堪,甚至他的安抚中,还带着点让穆云荞理解的意思。

    他复坐回高堂,继续问案,清压迫性的目光直逼士兵头领“你可想清楚了,真是军师的命令,不然不敬上官,诬陷上官这条,罪加一等。”

    士兵头领肯定的点头,没有片刻迟疑。若非军师底细他知道,崔归可能真的会怀疑军师了。

    惊堂木捏在手中,大拇指和食指来回磨砂,军师正在闭关,为此事叫来对峙,恐他遭到反噬,若不叫,士兵头领就不太好处理,正为难着,军师自己来了。

    “我听说荞荞回来了?”

    穆云荞见到眼前人,十分差异。

    他一身浅青色的长衣十分合身,腰上挂着一块剔透的玉佩点缀,简单明朗,当得是公子如玉,温润无双。

    只是,他头上没有带冠,头上短短的一片发桩子,破坏了他公子无双的气质,反而有些憨厚的错觉。

    “罪余和尚,是你,你怎么在,还俗啦?”

    “主公没给发僧衣,小僧只能先将就了,这辈子还俗是不会了,余生都献给佛祖了。”罪余和尚摸了摸光头,又自言自语,“得抽空剃头了。”

    穆云荞笑道“原来是身上衣不论,佛常在心间呐。不过小和尚这打扮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