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教员。”她小声叫。

    谢骛清不禁一笑:“端正态度。”

    她愁眉苦脸,瞅着他。

    谢骛清轻叹口气,直接离开床,出去了。

    何未笑着理了理裙子,跟出去。谢骛清背对着她,在开一瓶白葡萄酒。她往他身边走,见标签上有潦草的红色标记。

    谢骛清背对着她说:“厨师怕自己手艺不够好,不合你的口味。但他还是想做给你尝尝,感谢你捐了一艘轮船。”

    “你的酒瓶为什么用红笔勾一下?”何未在他身旁问。

    他将瓶子转了半圈,瞧了瞧那标记:“林副官的习惯,可能这个年份的口感好。”

    何未悄悄记下年份。他既喜欢,日后多备着。

    谢骛清见她盯着那年份看,看穿她的心思。其实这标记的意思是无毒、可用。

    谢骛清在外人面前不大动筷,今日好些,陪她吃了两口。

    京城菜系齐全,但因南北口味差异,口味总要跟着北方做些变动。她难得吃口地道的,酸汤蹄花,糟辣脆皮鱼,腐竹鸡,剔骨鹅……黔菜的香,和川菜像,但辣香里有着酸甜。

    她见他不大吃,婉转问他:“胃口还是不好吗?”

    谢骛清摇头,为她添菜:“晚上有应酬,须留着余地。”

    他已久不能吃地道的家乡菜了,对如今的他来说过于酸辣刺激。

    谢骛清见她也高兴,喝了不少,不见醉。喜事不醉人。

    等到晚上,同来的诸位将军到他这里。

    谢骛清开门时,她刚洗手出来,一见满屋子三四十岁的青年将领,后悔没将头发重新绑成辫子。方才荒唐时被他手撑开了。

    这一回来他实属贵客,脱离了人质身份,自然随性了许多。

    他在众将军灼灼目光里,引荐说:“这位就是何家航运的何二小姐。”

    刚在大堂见过她的都会心一笑,先后和她握手,直道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