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句话是同意让他入宫了?”沈于渊抬眸看向他。

    “你……你刚刚说。”沈白回想他刚刚说的话。

    “我只是说全看陛下的意思。”

    “若是陛下真有意让他入宫呢?”沈白急道,自家公子苦等多年才有这个机会,若是让秦溪再横插一脚和陛下和好如初,那自家公子怎么办!

    “不会。”沈于渊自信的说,“今天以前我还怕秦溪日后会入宫,今日之后我便知道,他永远不会入宫了。”

    “为什么?”沈白不解。

    沈于渊笑了声没回答,他心里明白秦溪这是慌了,如果顾璟乔真有那个意思,就不会让秦溪不安,不会让秦溪到这来试探他的口风了。

    顾璟乔是真跟秦溪没关系了……

    沈家那边又添了些嫁妆,帝后大婚与之前原备的婚礼本来就不是一个规格,嫁妆就得再原来的基础上再往上添,沈于渊原用的账房先生陈先生也从沈家过来,这些事原本由沈白和账房先生对账单就行了,但是沈白说有些大物件需要沈于渊亲自过目,沈于渊只得过来看看。

    看着一箱一箱的玲珑绸缎,珍奇珠宝,仿若一条长龙般被抬进来,论斗算的珍珠、堆满屋的古玩字画,有价无市的稀奇玩意。

    宫人们看着这些嫁妆啧啧称奇,殿下之前送来的嫁妆就已经是十里红妆的架势,今日送来的比上次还多,等大婚那日得是多大的风光场面啊。

    沈白说的大物件原是沈于渊生母出嫁时的嫁妆,其中有三株一人高的红珊瑚,每株珊瑚都光泽艳丽、温润可人、晶莹剔透。

    沈于渊的生母原是安国公府的嫡女,当年安国公府十里红妆嫁女的事如今也还流传在王城里。沈母早年病逝,膝下唯有沈于渊一子,如今沈于渊嫁入皇宫,沈母留下的嫁妆也只能是他的。

    沈于渊看着那三株红珊瑚,他不看重别的,但这是他母亲留下的。“我还以为这些东西得日后才能取出来,没想到王氏自己送来了。”

    “元夫人的嫁妆都是些贵重无比的东西,小王夫人也不敢扣留。”账房陈先生说。

    “好了,一会点算完再把账单明细拿来给我过目就行。”沈于渊大略看了眼,他母亲的嫁妆多数都在这了。

    “是,公子。”

    沈于渊转身离开库房,立时脚下生风地往寝殿走去,他心里急的恨不得用上轻功。顾璟乔来了,他心里总是喜悦不已。

    他匆匆进了内室,站在窗柩前的人转过头看他,那人逆着光站在那,就算神色冷漠,也是风华绝代。

    “陛下!”顾璟乔两眼放光的看着他,“你怎的来了。”

    顾璟乔看见他神色稍软和,看了看眼前的人,“佳人不来,我自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