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别宫时,沈于渊的车驾已到。

    顾璟乔掀起车帘,看着别宫大门,眸色深沉。

    哎,沈于渊啊,你真是让我头疼啊,你要我如何对你啊……

    “陛下,沈公子已经前往祭台。”四喜跟别宫的人说了几句话过来回话。

    “嗯,进去吧。”顾璟乔道,不管怎样,他们总该见面的。

    天机营的侍卫与别宫侍卫分岗值守,顾璟乔带着人前往祭台。

    在他到达的时候,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惊讶之色,似是对他的到来不可置信。

    顾璟乔走下车辇,在见到淮南侍卫与那顶雕刻精美的红色轿撵时,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轿撵旁的沈白木然站在那没有行礼,顾璟乔没有计较他的失礼。

    他朝轿撵走去,鞋底踱过地砖的声音在这一刻十分清晰,停驻在轿撵前,他缓缓掀起秀龙凤图案的帘子。

    车里的人慢慢出现在眼前,沈于渊看到他的时候瞳孔微缩,在惊讶顾璟乔的出现,那种情绪一闪而过,他很快便恢复正常。

    顾璟乔第一次认真的打量沈于渊,沈于渊其人脸庞俊美而不带女气,清致而淡漠,眉眼狭长。白皙的皮肤,鼻梁高挺,紧抿的唇线弧度优美。

    沈于渊脸上缓缓晕染开一抹笑容。顾璟乔静静地盯着他,记忆中与沈于渊从未坐在一起说过话,也未见他笑过。在他记忆里,沈于渊似乎永远都是冷静自持的模样。

    前世沈于渊抱着他的牌位毅然决然的跳下断肠崖场景浮现眼前。

    面前这人,为他断过腿,在他死后为他颠覆王朝,为他报仇。最后选择与他死在一起。

    ……痴人啊!

    顾璟乔弯下腰伸出手,沈于渊缓缓将手放在他手心,俩人都是常年习武之人,手指修长却都有薄薄的一层茧,他拉紧他的手把他扶出轿撵。

    沈于渊站到他身旁,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冷幽香,这种味道闻起来居然跟寒沉香有些相似。

    “先行礼吧。”顾璟乔握着那手,理了理思绪将无关的事抛开,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内侍监开始仪式。

    “好。”沈于渊乖顺的应道。

    在内侍监的指引下,顾璟乔牵着沈于渊走上铺满红绸的台阶。整整九十九个石阶,红绸尽头是一樽大鼎,里头燃着三炷香,香都是特质的祭祀用的香,可不灭不息的燃烧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