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点头道:“属下瞧着也不像是姑爷,老爷没有儿子,就是姑爷这个顶梁柱了。说句难听点的,将来这一切还不都是姑爷的?他犯不着替皇上拆老爷的台。”

    李阁老点点头,重新拿起汤匙,“老夫也是这样想的。唉,贵妃这次受的刺激太大,竟至于到如此地步。她大约连老夫并未将计划告诉过玉深都不知道,就直接怀疑玉深,从前她不会如此愚蠢。”

    侍从顿了顿,“老爷,那该如何向贵妃回复?”

    “该怎么回复就怎么回复,不要让她愚蠢的猜疑毁了我们这个家。老夫指望玉深的事还多着,贵妃已经不中用了,以后只看玉深了……”

    季玉深从李阁老处出来,想到李梓月,脚步朝内院转去。

    原以为李梓月此刻必然在闺中垂泪,不想她站在二门后转来转去,似乎在等他。

    “夫君!”

    看到季玉深回来,她万分欣喜,拉着他上看下看。

    “夫君,没事吧?父亲为难了吗?”

    她着急地看了好一会儿,唯恐季玉深身上有伤,看了几通发现他毫发无损,这才放心。

    季玉深眸子一黯,很快又恢复常态,“没事,都是误会,说清就好。”

    李梓月心疼道:“父亲也真是的,我没用,他看不上我就罢了。可为他鞍前马后做了多少事,如今长姐随口说一句,他就来指责,怎可如此?”

    “不要再说自己没用了。”

    季玉深看她一眼,李梓月一愣,面色微红。

    季玉深道:“这件事也并非都是长姐的错,岳父心中若无疑虑,不会为长姐一句话而盘问我。”

    李梓月先前还在指责李阁老,听见这话又担心季玉深记恨李阁老,待要解释什么,季玉深已道:“放心,我没有责怪岳父的意思。只是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岳父要管控的事情那么多,自然不能轻易相信旁人。身为他的女婿,我不体谅他谁体谅他。”

    李梓月闻言一笑,“能这样想便好,我想父亲也不是有意的,只是近来长姐的事情让他太烦心了。”

    说着挽着他胳膊,“走吧,进屋吃点东西,饿了吧?”

    季玉深眉头微微一蹙,有些不自在,见李梓月那么高兴,犹豫片刻到底没有开口。

    他想,李阁老交代的话不必说了。

    李梓月看起来生李阁老的气,其实对他十分关心,还担心季玉深对李阁老心存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