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威远侯嗦使玳太妃打扰皇上,对太后不敬,应该重罚!”

    “正是,应当连玳太妃一并重罚……”

    吵了好一会儿,苏幼仪不耐烦地摆摆手,这才转头看向元治,“皇上,众臣的话都听见了。哀家立主要严惩威远侯江肃,可他到底是皇上的舅舅,如何惩罚便依皇上。哀家相信,皇上是个懂得识人用人的明君。”

    她给了元治一个肯定的眼神。

    元治忽然想起,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苏幼仪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她说明君要任用贤臣,懂得把什么人放在什么位置,而不是重用自己喜欢的人,亲信的人。

    说到底这朝堂不是儿戏,一举一动莫不关乎天下百姓。

    满朝文武的目光都在元治身上,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一步也不能踏错。

    他从座中起身,“苏卿所言有理,就将威远侯于吏部的一应职务革除,暂由——”

    不知道是出于安抚的心态,还是觉得这个侯布不结党营私必有其才能,元治道:“暂由吏部侍郎侯布代掌尚书一职。”

    “威远侯戴罪回府,由大理寺审查其罪行细则,查清楚之后再禀告朕与太后,另行处置。”

    如此处置,不可谓不重。

    苏幼仪也没想到元治舍得如此重罚江肃,可这是好事,今日就是要给那些居心不良的大臣一个下马威,御史赵国吉和侍郎简崇文,不过是盘开胃菜。

    真正的硬菜就是他威远侯。

    江肃老眼含泪地望着元治,没想到自己的亲外甥会这样对待他,这比苏幼仪如何重罚他都让他更加伤心。

    殿外的侍卫却不疑有他,进殿来并不客气地将他带了出去。

    元治看了苏幼仪一眼,苏幼仪微微点头。

    他这才放心,默默坐了下去。

    苏幼仪道:“自从先帝驾崩之后,皇上登基却因年少未能亲政,本宫身在后宫,空有理政之权,却也很少干涉。”

    “就因为如此,逞得朝中有些大臣仗着自己元老的资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当朝。”

    “臣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