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城中变数陡生,曾烈有意斩断傅袛手臂麻痹司马兄弟防备之心,见机会稍纵即逝,出手绝不容情!司马兄弟也是武艺高强之辈,一人挥剑,一人踢飞桌案并击曾烈企图博得喘息之机!

    这一拳快如闪电,势如奔雷,砰然一声重重打在司马肜脸盘之上!司马肜一声惨呼顿觉天旋地转,头疼欲裂,可手中剑锋却也没入曾烈身中。曾烈一手重创司马肜,一手卸下那桌案的冲击之力,挺起胸膛硬挨了一剑,身形仍然灵动无比,闪身之间到了司马肜身侧,探手就去抓司马肜的咽喉!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司马兄弟顾忌王基在军中的影响力,因此选择在府邸之内下手;曾烈同样识得这个道理,府邸之中尽是中原甲士,拿住司马兄弟使得这些甲士投鼠忌器方可,否则待城中人马来救,这府中人恐怕都被杀光了。

    司马肜迷迷糊糊难有反应,背身装在屏风之上更是七扭八歪,曾烈一击眼看要得手,可惜还有司马伦在!司马伦暴喝一声,高高跃起扑向曾烈,人未至一股恶风先到!曾烈怒哼一声,不退反进,双全不断舞动和司马伦近身肉搏,好不激烈!

    此时场中甲士早已各自抡刀砍杀,然事出突然,司马兄弟又早早控住了大局,甲士们难免有了懈怠之心。有身手反应快的将领提前动手,或是格杀了身后的甲士,或是协助同伴脱困,局势混乱不堪。王基身后四五名甲士闻令便动,大刀透着寒气劈杀便欲劈杀王基于当场!不想王基探手间拾起了曾烈抛落在地的那把腰刀,就地一滚虽然中了两刀,却也砍断两条腿作为补偿。

    “啊!!!!”惨叫声不断响起,断腿的甲士倒在地上翻滚不停,竟是比断臂的傅袛也是不如。

    “救王公!”曾烈人和司马伦激战,心却在王基身上。身为王基之下第一将领,曾烈在军中的威信也是极高,一言既出混战中的建业兵将都是醒悟,纷纷往王基身边聚集,形成阵势对抗甲士。

    “碰!”

    “噗!”

    “呃……”两条人影猛的分开,曾烈胸前的伤口血流不止,铁打一般的汉子脸色苍白,此时已然摇摇欲醉。

    司马伦也是中了几拳,然情况要比曾烈好得多,见厅内自己的甲士占据上风,忍不住狰狞道:“姓曾的你好大胆子!今天过后,本官保你九族皆去黄泉路上陪你作伴!”言罢,眼睛却是看着曾烈身后逐渐情形的司马肜,那司马肜幸好是只挨了一拳,鼻梁骨爆裂,一脸血污可怖至极。

    这司马肜能派来接替王基的位置,自然也是强悍之辈,心知眼下情况不妙,当下忍着五官剧痛竟是返身杀了回来。曾烈全神贯注在司马伦身上,多余的心思都放在了王基那边,对于身后之事一无所知。司马伦心中暗喜,身形晃动之间揉身再上,誓必要手刃这曾烈一泄心头之愤!与此同时司马肜也是悄然扑向曾烈,手中长剑不带一丝声响刺入了曾烈背门之中!

    “负我慈父,罪有百死,曾烈不求苟活,只求助王公避过此劫!”曾烈骤然狂吼,宛若崩雷!不理身后的司马肜,不管身前的司马伦,双手一个熊抱便把司马伦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那司马伦下手极重,双拳毫不留情的击在曾烈胸口上,胸口背门同时受创,加之先前中剑的伤口崩裂,曾烈体内好似雷击一般猛的抽搐。口耳眼鼻溢出血丝,眼泪,体液混杂在一起,那痛苦的表情是难以负痛?是心有愧疚?无人知晓,那张脸孔没有人能忘得掉。

    司马伦双拳击塌了曾烈的胸骨,正在高兴,突感自己胸口刺痛,竟是一截剑尖儿透过曾烈的身躯,刺入自己的心口!

    “哇!噗……”几乎是同时,曾烈和司马伦鲜血狂喷了对方一脸,一身。

    在曾烈身后的司马肜双眼模糊,迷迷糊糊的一击得手心中甚是畅快,手中加劲儿不断翻转长剑,要让曾烈尝尽痛苦而死,等见到自己的弟弟被曾烈抱在怀里没了动静,顿时呆若木鸡没了反应。

    曾烈狂吼之声点燃了建业兵将心中熊熊怒火,曾烈寂然之死填满了王基等人心口!平庸之主,无道权臣,为国卖命,反遭杀戮,一切的一切皆是司马氏肆意妄为,所有的所有便在今天划上句点。

    王基须发喷张状若疯虎,手中腰刀乱舞誓斩司马兄弟,挡者披靡,沛然威势震慑全场!众将各自高喊怒骂,舞动刀剑不进反退护着王基向曾烈那边靠近,众将心惟一念——杀司马肜!

    老将王基跳到曾烈身侧,手中腰刀飞斩司马肜!此时三十余名将领呼啦一下子都不计生死围了过来,反倒是让这厅中百余甲士在刹那间没了作用。司马肜空有百余甲士也是无用,在这短短时间内仍是要独自面对包括王基在内的三十余名魏将,顿时手忙脚乱奋力遮拦退却,意图冲到甲士人群之中。

    众怒之下怎会让司马肜逃窜?不少将领拼着背后挨甲士一刀,也要刺司马肜一剑,形成众将争先恐后围杀司马肜的景象。可怜司马肜甫一开战就被曾烈重拳打得七荤八素,又迷迷糊糊的杀了自己的弟弟,一身本领虽然高强,至此仅能发挥出一半不到,乱战之中顿时身受数创,血流如注!